莫萧的提议倒是不错，莫辽只是犹豫了片刻，便狐疑着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自然。”莫萧浅笑着看向他。

“要我怎么做？”莫辽唇角浮上坏笑。

“你附耳过来！”

莫萧在莫辽耳边说了几句，莫辽唇角笑意更甚，片刻后，两人分开，莫萧往西，莫辽往东，朝着苏北店铺方向而去。

城西湖畔，湖中灯火浮动，湖畔成双成对。

程时与苏北并立湖畔，欣赏着灯火美景。

“元宵节果然热闹啊！”苏北轻叹。

程时嗫嚅片刻，才红着脸道：“阿北姑娘为何独自出游？”

“没有啊，云柔跟我一起呢！”苏北下意识答道。

程时默然，他从楚悠扬那里得知阿北是肃王的丫鬟，还以为肃王那样专情的人若是如此盛宠，定会如珍似宝不介意身份，但如此看来，好像肃王和别的王爷也没什么不同。

他想了想，转身离去。

虽然默不作声走开很是奇怪，但苏北却没多想，人家可是世子，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按这时代的规矩，能跟她说上几句都是她的福分。

她和云柔一道，沿着湖边小径闲逛着。

忽然，她听见身后传来程时带着窘迫的声音：“阿北姑娘，你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苏北转身过去，就见程时手上拎着一盏荷花灯，灯火映衬之下，干净的少年双颊飘着红霞。

“还以为世子有事走开了，我们就随便逛逛。”苏北略带尴尬。

程时垂眸，许久才把手中花灯递了过来，“方才去买花灯了，阿北姑娘可还喜欢？”

苏北更加尴尬，世子他这是什么意思？

程时的耳尖好像都红了，却忙不迭解释：“元宵节都要放花灯的，据说能保平安！”

不远处，楚悠南茕茕孑立，眸中怒火滔天。

阿北竟然跟程时一道游湖？程时还送他花灯？他真想把那个姑娘绑回去，锁在凌风阁里，日日欺负她到哭！

放花灯确实有报平安一说，苏北不好拂了程时的面子，一边伸手去接，一边道：“那我就替世子放了这盏灯，愿世子平安喜乐。”

程时眸中暗潮涌动。

可苏北的手还没碰到花灯，一只大手已经先一步握住了她的手，那声音带着关切却也藏着怒火，“让本王好找！手这么冷，也不知道多穿件衣裳！”

随后楚悠南宣示主权一般将苏北揽入了怀中，还不忘拂了下她鬓角的碎发，看起来十分亲昵。

程时悻悻收回手，向楚悠南见礼，“见过肃王。”

楚悠南仍觉不解气，一手揽着苏北的肩头，一边道：“世子可是来放灯的？正巧，本王也是。”

苏北挣了挣，谁料他的手臂如铜打铁铸，竟然死死扣着她不放手。

苏北给了他一个凌厉的眼神：你！松手！

楚悠南眸中漾着柔情：偏不放，你奈我何？

程时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中，心底无比酸涩，他握紧了手中那盏莲花灯，移转目光看向了湖对岸。

“呀！天灯！”云柔突然低呼了一声。

苏北的目光被她吸引，也望向了湖对岸。

起初只是几只，而后越来越多，天灯随风摇曳在空中，越升越高，朝着这边缓缓飘来，美不胜收。

飘近了，苏北这才看清，灯上四面奇奇怪怪地写着个“北”字。

“阿北可还喜欢？”楚悠南将她拢进怀中，低柔的声音响在她耳畔。

苏北愕然，“这些灯是你放的？”

楚悠南瞥了眼程时手中孤零零的花灯，沉声：“为你放的，元宵节上，哪个姑娘若是得到最多的花灯，那她便会被全京城的姑娘羡慕上整整一年。”

苏北心底莫名有些甜，那一双铜铸铁打的手臂也好像柔软了几分，怀抱温暖。

程时听在耳中，悻悻垂首，他打听到苏北进府快一年，却依旧只是个丫鬟，又见苏北独自游湖，还以为肃王根本没把她放在心上。

他从来都没想过，自己竟会对一个丫鬟心动。

楚悠南的余光自他面上收回，唇角带了得意，他消失了这好一会儿，便是去安排天灯之事。

他将她转了个圈，眼眸正对上她的，柔情款款道：“阿北，今年你定是被京城姑娘艳羡的那个，明年……”

情话只说了个开头，就听一个欢脱的声音传了来：“三哥！果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