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将推车停在了后门,沈珂盯着紧紧关着的后门,冷汗落下。
她平白无故的带来了一受伤严重的青年,要怎么交代呢?
虽然在家里如今大多都是她在出力,根本没有李荀说话的权利,可是耐不住脚下的这片土地,是人家李荀的。
前门处人来人往。村里人最喜欢从他家门口路过了。
所以从后门走是最好不过的选择。
沈珂敲响了后门。
良久,便听到里头有人询问。
“是谁啊?没有后门的钥匙,可否在前门进来?”
这声音柔柔弱弱,一听就知道是玉儿的。
沈珂气得翻白眼,眼下这情况已经很明显,玉儿在他家已经当家做主,遇到啥事都亲力亲为。
真是万般不由己,不过这短短几日,就能让一个家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沈珂觉得家里的那些钱财,她得尽快的转移出去。
当然,先前她对玉儿也已经早有防备,将家里的很多银两都早早的挪去了
镇子上的钱庄里,而且已经吩咐钱庄中的人,除非她亲自来取,否则谁来都不好使。
想必玉儿必然想不到她有这样的后手。
玉儿想要将她所有的东西都纳为己有的目的,沈珂早已经看出来了,只不过她不愿意撕破脸皮拆穿罢了。
可是有些事情便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她将钱财都挪走是对的。
“是我。”沈珂隔门回答,“后门的钥匙在我屋里的墙壁上挂着,你去将钥匙拿来,将后门打开。”
一听是沈珂,玉儿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毕竟她今日有些做贼心虚,将沈珂屋里翻了个底朝天的事情,恐怕沈珂不会轻易的原谅她。
当然,她已经尽力恢复成了原样,希望沈珂看不出来。
顺从沈珂的话,回到房间将钥匙拿来,打开了后门,却一眼看到了推车上的男人。
玉儿惊呼一声,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抵到了墙上。
“沈珂姐姐,你为何带了一个浑身带血的男人回来?”
沈珂看她那夸张的模样,翻了个白眼儿:“你也没有必要如此担惊受怕,就像当初救了你一样,也不过是恰好救了此人。”
沈珂费尽心思的往前推着推车,可见玉儿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样子,她语气不善:“还愣着干什么?人命关天还不快些来帮帮忙。”
玉儿反应过来,帮助沈珂一同将青年给架回了无人居住的屋里。
沈珂让玉儿端来了一盆水,然后把湿毛巾拧干,将青年luo露在外皮肤上的血都擦干净,只不过剩下的衣服确属实让人为了难。
她和玉儿都是女子,古代讲究的是男女授受不亲,他们必然不能为此人换衣服,只能……
沈珂死死咬住下嘴唇,如果不是情非得已,她是断然不想去劳烦李荀的。
“李荀呢?”毕竟是人命关天,这衣服已经从身体上的血肉连带在一起了,如果再不将衣服给换下来,恐怕会发炎。
沈珂也是考虑周全,如果是在现代的话,她就已经亲自动手了。
可是眼下玉儿就守在她的身边看着她呢,如果有半分不对,这玉儿恐怕会赶忙去外头传播,说她的不是。
她可不想被浸猪笼。
“李荀哥哥现在不在家里,他刚才回来之后又出去了,具体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玉儿语气也有些畏缩。
“还不快些去找?难道眼睁睁看着这人死掉吗?”沈珂怒气横生。
她讨厌这样的女子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像玉儿这样的女子,就适合养在深闺处。
玉儿小跑着跑了出去,甚至还在擦拭着眼泪。
不知过了多久,沈珂已经将药配好了,李荀才被玉儿找了来。
“在床上躺着的是何人?这些来路不明的人就应该尽快的让其离开。”
李荀并非心硬之人,只不过他有时候会怀疑接近他们家这些人的目的。
“其他以后再说,先帮他将衣服换了。”沈珂懒得搭理李荀,经过这么多事,他对李荀的感情早已经消磨殆尽,虽然偶尔想起来内心还会极度疼痛。
和玉儿出门躲避,良久才见李荀再次打开房门:“你们可以进来了。”
男子身上穿的是李荀平日里穿的衣裳,沈珂看到男子身上的伤痕,只不过有些伤藏在隐蔽的地方,她身为一名女子,属实不应该帮其涂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