凩兮抖了抖嘴角,看向白卿虞,吐槽道:“这话本意是好的,可为什么听得我直起鸡皮疙瘩呢?”
白卿虞微微笑着,打趣道:“难不成你害怕了?”
小屁孩拉了拉凩兮的披风,像小大人似的安慰道:“姐姐别怕,我哥哥很好的,要不是当时生病了,他现在绝对是鼎鼎有名的大英雄呢!”
凩兮摸着他脑袋,说:“这有什么好怕的,我是逗你玩的,走吧,你带路,我们跟着你。”
从山洞后绕过去,再走了一段十几二十米的小道,穿过那片光秃秃的树林就看见一块孤零零的木牌,木牌上写着歪歪扭扭的兄长二字,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没有香火,没有祭祀的水果,也没有坟头。
凩兮疑惑道:“为什么就只有一块木牌?”
小屁孩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应话,“他们说我哥哥患的是怪病,怕传染,所以就烧了。”
“那也应该有骨灰啊。”
“他们是在户外烧的,烧完的那一刻不知为什么就突然刮起大风,哥哥的骨灰都被吹走了,什么都没留下。”
小屁孩摸了摸木牌上的字,接着说:“他们说钱都花完了,没钱刻木碑,我又不认识字,那些办事者见我可怜,就给了我这么一块木牌,我不认识字,一笔一划的照着他们写的笔画才刻了这两个字。”
说到这儿的时候,小屁孩哭了,对着木牌又磕了三个响头,说:“对不起,哥哥,阳阳尽力了。”
白卿虞上前一步,安慰小屁孩,“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这时,凩兮也来到他身旁,同白卿虞一起向木牌鞠躬三下,说:“这位小兄弟,你好啊,虽然我们未曾谋面,但听你弟弟的描述,你生前定是一位心地善良的好人,你在那边放心,我们既然管了这事,就一定会把这事做好,他以后的人生路会越来越好的,你安息吧。”
小屁孩擦了把脸,对木牌说:“哥哥,这两位姐姐是个大好人,因为有她们的帮助,我才彻底摆脱过去的糟糕生活,我不再生活在黑暗里了,我现在可以自由的活在阳光下!哥哥,这是我期待、向往的生活!
哥哥,我能如此真的多亏了姐姐,所以,你在天上一定要保佑两位姐姐,保佑她们余生平安喜乐,事事顺遂!
哥哥,我要跟姐姐离开这里了,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等下次回来时,我给你带这世间最好吃的果子!!!”
说完,小屁孩再次朝木碑磕了三个响头;
白卿虞偏过头,把差点涌上来的眼泪给憋回去,蹲下身子问他,“你哥哥叫什么名字?”
“叫风祁。”
白卿虞点头,抬手拭去挂在他脸上的泪水,扶他起来后,从披风后拿出一把短刃在木牌上刻上“风祁”二字;
等最后一笔刻完,小屁孩从包裹里拿出了那三张包得好好的饼子,小心翼翼的放在木牌前,“哥哥,这是姐姐给我的饼子,我没舍得吃,留给你吃。”
三人一同鞠躬,而后白卿虞允诺道:“风祁小兄弟,你放心,我们会照顾好你弟弟阳阳的。”
“哥哥,放心吧,阳阳会变得越来越强大的,像哥哥一样,做一个大名鼎鼎的大英雄,走光明大道锄强扶弱!”
告别完,三人骑马在落日下山之前赶到了陶源峰;
大师兄白溪云得到白卿虞的密信后早早结束课堂,亲自到门外等候。
“大师兄……”
白卿虞见到大师兄,跃下马奔到他怀抱里;
白溪云是白须眉的大弟子,与她相差约莫三十岁,如今他即将奔五十了;
小时候没少帮师父照顾白卿虞,也算是一口饭一口饭亲自喂养大的,因为年龄差,也因为性子温厚,如兄如父的对她是百般的宠爱,所以自然而然,白卿虞十分的依赖他。
“这都十年不见了,快,让大师兄好好看看你……”
白溪云宠溺的瞧着她,说:“好啊,真好,我家小丫头越来越漂亮了。”
“大师兄,我们都十年不见了,我可想你了。”
白溪云与她拉开一步的距离,看着她,严声道:“哎,小丫头,想归想啊,有件事还是得算算的!”
“大师兄……”
白卿虞知道他要说什么事,这事瞒着他们确实不太好,便想着过去撒个娇糊弄过去;
但白溪云直接摆手拒绝道:“站那儿,别想着还像小时候那样用糖衣炮弹糊弄我。”
白溪云是大师兄,在下山前掌管整个落梅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