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忘愁重重摔落倒地,痛得老脸一阵抽搐,却是硬生生压下喉咙口的鲜血,咬牙起身,他一心只想护住沈通尧,已无其他杂念,纵身又往柳悦清扑上,柳悦清见他虽然来势甚猛,但
满身破绽,化解不难,急忙抬手一掌,又将铁忘愁打飞,铁忘愁翻身落地,一个踉跄,这次终于禁受不住,低头呕出一口血,但他不依不饶,向柳悦清猛冲而来,如此反复数次,铁忘愁终于
支撑不住,摇摇晃晃跪倒在地,溅起一片水花——
柳悦清脸上掠过一丝歉意,朝铁忘愁抱拳行礼,又说了声“得罪”,掠到沈通尧身侧,他敬铁忘愁以身护主之豪迈,早已转变了心意,只废其一身武功而饶他一命,十指探出往他双肩琵
琶骨抓去,铁忘愁双眼赤红如喷烈火,但他被打得血气翻涌回不了力气,眼睁睁看着老宗主就要落入柳悦清手里,却是无力上前搭救——
沈通尧心智虽然糊涂,但一遇危机,下意识地往后一个翻滚,泥土污水沾满全身,好生狼狈,却终究让他避开柳悦清的擒拿手,柳悦清愣了一愣,突然笑道:“好个沈通尧,如今还想负
隅顽抗,为了江湖太平,今日岂容你溜走。”他脚下飞快,眨眼之间就追到沈通尧的身前,沈通尧低吼一声,向柳悦清拍出一掌,劲道十足,柳悦清急忙侧身避开,一阵劲风从身前掠过,刮
得他肌肤微微生疼,不禁暗道:“他爬起身都如此困难,想不到这一掌还有如此威力,我可不能大意。”——
眼看沈通尧仍有余力相持,柳悦清急忙转变心思,正欲以“九掌惊龙”强攻,猛然间沈通尧哇地一声,大口鲜血喷了出来,原来他遭沈诗恒掌力所伤,脏腑早已受重创,方才只是竭力忍
住,这时强行出手,伤情顿时如火山爆发,一发而不可收拾——
秦掩迟和许深贝对望一眼,沈通尧虽是西禅宗老宗主,两人却都在一旁按兵不动,眼看沈通尧就要落在柳悦清手中,也毫无出手相助的打算,这时沈通尧往地上摔去,两人眼中竟微微闪
烁着喜悦之色——
铁忘愁见状哪里还能耐得住,仰天大吼一声:“老宗主,铁忘愁死也要把你救出去。”也不知他从哪里生出的力气,一跳而起,纵身向沈通尧扑去,柳悦清见他气势如虹,状如疯虎,急
忙探臂向沈通尧抓去,欲抢先将其擒下——
正在此时,从府邸左侧一间已破损的房子屋顶上,一道人影突然疾掠而下,竟于两人之前赶到沈通尧身前,他俯身抄起沈通尧的身子,又如鬼魅般地掠了出去,铁忘愁这一下扑了个空,
不禁一怔,急忙转身看去,便见一个青年汉子提着沈通尧,脸上一条刀疤煞是醒目,此时冷冷看着众人,脸上颇显不悦之色——
铁忘愁呆了一呆,脱口说道:“你是何人?快把老宗主放下。”柳悦清和耿沧柔都识得他,见他掳去了沈通尧,皆是极感意外,柳悦清跨前一步说道:“宁兄别来无恙?”——
来者竟是宁家大少爷宁怜香,他转头看了柳悦清一眼,漠然摇头说道:“柳少庄主,沈通尧你不能杀。”柳悦清皱眉说道:“我并无杀他之意,只是此人恶行累累,如今更是便成了疯子
,小弟不过废他一身武功,还请宁兄不要插手。”宁怜香嘴角一扬,现出一丝傲笑,说道:“他被废了武功,我还要他作甚,此人武功极强,在琅琊山内我和他不曾分出胜负,淮阳凌府中又
被月落乌啼打扰,今日好不容易终让我再度遇到,岂能让你们坏我好事,沈通尧我这就带走了,等我和他分出胜负之后,你们才能动他。”他话音一落,双脚一蹬,提着沈通尧转身跳上了屋
顶——
柳悦清暗道一声“糟糕”,身旁的铁忘愁早已腾空跃起,朝宁怜香猛扑过去,怒道:“混帐东西,留下老宗主。”宁怜香回头一看,铁忘愁跃起半空,一拳已是迎面打至,他哼了一声,
双目闪出柔和的光芒,尖声叫道:“给我滚开。”缓缓出掌拍在铁忘愁的拳上,铁忘愁如受重击,全身猛然一震,嗖地直坠而下,柳悦清见势不妙,快步流星赶上,伸手托住铁忘愁身躯,顿
感一股温润糯软的力道席卷而来,全身如陷沼泽一般,几乎要瘫软倒地,急忙运起十成功力,一掌拍在铁忘愁腰间,将他横向打飞出去,这才不至于令他骨断身折,但经此阻碍,宁怜香已是
走得无影无踪——
耿沧柔一直在一旁注视着心上人,这时见他脸色急变,赶紧扑到他身旁,看到铁忘愁摔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