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没敢抬头,只是抽泣着说道:“称心知错,请殿下责罚。”
李承乾直起身的同时,伸手把称心也拉了起来。
“看来这柄木剑随你很久了。”李承乾轻轻地摩挲着剑柄处的指痕,轻轻地问了句:“可舍得送给我么?”
称心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慌乱地垂下眼帘:“称心的心、称心的人、称心的命都是殿下的,何谈一柄旧剑?”
“收好。”李承乾把木剑随手向后一递,秦胜急忙接了过来,躬身应道:“是。”
李承乾解下腰间的佩剑,“铮”的一声抽剑出鞘。
寒光划破暮色,惊起檐角栖鸦。
李承乾将鎏金错银剑横托至称心面前:“若是再有人胆敢阻拦你舞剑,你就用此剑劈了他。”
称心双手接过佩剑,“呯”的一下双膝跪倒,伏身叩首:“称心万死不负殿下。”
“嗯。”李承乾低头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称心,又抬起头望向远方,淡淡地说道:“今日天色已晚,看不真切,舞剑的事明天再说,你且退下吧。”
“是。”称心磕了个头,便吃力地站了起来。
李承乾见他起身时身形微晃,不由眉头轻蹙,扭头对秦胜说道:“他怕是跪伤了,你扶着他走吧,若果是有伤,给他上了药再回。”
秦胜躬身应道:“奴婢明白。”
称心满怀感激地说道:“谢殿下体恤,我没事,我自己行的。”
李承乾没说话,只是摆了摆手。
秦胜会意,急忙上前搀扶着称心,轻声说道:“且随我来。”
李承乾低头扫了一眼跪伏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赵德全,冷哼一声:“把他给我带进来。”
太子话音未落,便有四个小黄门已疾步上前,不由分说扯起赵德全,把他给架得双脚离了地。
暮色中,太子玄色锦袍翻飞,大步流星往书房而去。
身后赵德全凄厉的告饶声,与远处秦胜搀着称心缓行的身影,都融进了渐浓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