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见过如此狂妄和厚颜无耻之人!
巫零走后,庭院又黯淡下来。
黑暗的角落慢慢踱出一个人影,他负手而来,虽七十有余,可仍旧长身玉立,穿了一身玄色长袍,朝着大门方向,脸上却连一点惊奇的表情都没有,只是语气轻描淡写的道:“这孩子丝毫不像她父亲一般宅心仁善。”
他脸上的表情是在笑,却叫人看不出心底真实情绪。
蓝婆一听他的声音,半弯了身,像是在打躬作揖:“阎大人!”
阎修竹抬了抬手:“今日就这样,你先回去。”
蓝婆已站直身体:“她刚刚提出的要求……”
阎修竹道:“与你无关。”
蓝婆又道:“那我的解药?”
阎修竹:“……”
他没有说话,但眼神中透着不可抗拒的强大压力。
蓝婆被这样的双目一看,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微颤,可她承受着压力,继续道:“二十年了,你将我留在此地,就是等合适的人来查案,如今人也来了,你打算何时将解药给我?还我昔日容貌!”
“不着急。”阎修竹望定她,忽然露出一个笑容,“能被老夫利用是你的福气,要不然二十年前你就与庞氏一党共赴黄泉。”
“……”
蓝婆的手在微微地颤抖着:“可……他还活着,如果被、被他发现……”
阎修竹打断她的话:“你如果这幅样子,没人会知道你是谁,你只需要安心留下来帮老夫办事,老夫自然会保你周全,再说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二十年前那一案之后,所有的人都逃了,没人会想到环采阁的老鸨还会留在此地。”
蓝婆:“……”
她紧咬着嘴唇,再想不出别的话来。
阎修竹视线一转,看着巫零消失的方向,像是闲闲踱步一般离开环采阁,只不过那一双眼睛深邃冰寒。
等他走后,蓝婆也跟着离开了。
夜色深沉,空无一人的环采阁死一般静寂。
一盏茶后,一道红影子仿若飞火般又落到环采阁。
巫零的身法轻巧而优美,落地后朝四下一看,箭一般向掠向前厅,再次打开被她拂掉灰尘的棺材。
里面的人浑身僵冷,仿佛坠入冰窖一般,直勾勾地盯着她。
巫零道:“你可以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