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睿王转头瞥到莫修眼里的阴狠,立刻露出警惕的神情,“这并不能作为有效的证据。”
莫修道:“微臣自然知道这只能作为嫌疑,所以将小王爷押至御监并没有对他怎么样,但是有嫌疑就必须审,只因小王爷身份贵重,微臣一直不敢请旨,今日既然又出现这等诡异之事,微臣斗胆请小王爷上殿,当众审他。”
他斜着眼朝睿王看去,慢悠悠地道:“当然……如果睿王爷觉得如此有碍皇家颜面,大可拒绝。”
睿王:“……”
眼下局势未明,他并不愿当众审案,以免出现不可控的情况威胁到穆思渊的安危。只是若想当众驳回莫修所请,他一时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这桩案子嘛……”阎修竹缓缓站起来,目光直视皇帝,眼里是一种观察和审视的态度,“的确不适合摆在今日来审,但今夜既然出现这么多奇怪的事情,就必须立刻查清幕后主使!看看到底是谁想动摇我大乾根基!”
皇帝(慕白):“……”
他脸上的表情像半是思索半是疑虑。
一时间大殿上争势如水火,一方面有人觉得在皇帝生辰上审案不太吉利,一方面又有人觉得此案关系皇家,就必须立刻审结,更何况今夜还接连不断地出现这种诡异之事。
说来这些朝臣们也都是各自站队,一部分支持莫修,一部分支持睿王,一部分支持阎修竹。
久未开口的皇帝(慕白)忽然道:“朕既然将此案交给莫卿调查,自然是相信莫卿能给朕一个真相,如今朕亦觉得莫卿所言合情合理……传朕旨意,带穆思渊上殿。”
阎修竹一怔,再看慕白,忽觉他虽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想不到他竟这般城府极深,叫人难以揣测心思。
睿王脸色更是有些发白,转过眼来与阎修竹对视一眼,两人皆是抿着唇不作声。
随后皇帝又赐酒三杯。
一杯赐予莫修,一杯赐予阎修竹,一杯赐予睿王,由太监总管李云亭亲自送过去。
可李云亭还在发呆,宫女柳星河悄悄叫了他一声,李云亭不知不觉又惊出一身冷汗来,但好歹回过神来,将酒杯一一置于那三人桌案上。
莫修望着酒杯,其酒香芳醇,一闻便知是好酒,可他却想到昨日收到一封来自贤妃的飞鸽传——
信上说贤妃进入御监后,细查过里头的机关,除了当年庞家在里面挖出的密室外,她并没有找到其余的暗道。另外贤妃还得到一条消息,说如今的皇帝已不受控制,他会在生辰当日准备三杯毒酒,请莫修小心。
莫修原本就多疑,他一开始并未完全信任贤妃所言,毕竟她身在御监,又如何能与自己飞鸽传信?可想到今夜皇帝的所言所行,他不禁微微皱眉,心中暗悔来之前应该去御监看看贤妃,说不定她吃不了监狱的苦头已经偷偷跑出来。
阎修竹暗中斜瞥了他一眼,深邃的眸子里流转出淡淡光彩。
昨日他已命巫零模仿贤妃的手法暗中给莫修飞鸽传信,信中内容是——
贤妃已获得皇帝信任,将在皇帝生辰当日赐酒三杯,其中给阎修竹和睿王的酒是放了毒药,让莫修务必想办法让他二人喝下。
阎修竹的目的是让莫修掉以轻心,真正的毒酒仅在莫修的杯中!但眼下为了避免莫修起疑心,他亦是不敢率先捧起酒杯饮下。
至于睿王,他见阎修竹与莫修都不动,也便也没有动过面前的酒杯。
皇帝(慕白)面色微微沉下:“众卿这是怎么了?”
莫修起身道:“启禀陛下,微臣待会还要审案,实在不宜饮酒,还望陛下准臣结案后再行饮下。至于宰相大人与睿王爷……二位并未有案在身,还请先饮酒,以免辜负陛下的隆恩。”
却不想阎修竹和睿王纷纷起身表示,他们都心系公主被杀一案,在案子审结前,都不想饮酒。
气氛有些僵硬。
皇帝故意扬高了声音道:“既然三位爱卿都想查案,朕就告诉尔等此案的凶手其实是……太监总管李云亭!”
李云亭一惊,脚底微微一软,不假思索道:“老奴没想到公主就这样死了。”
“你说什么?”
禁军统领欧阳数的神色一僵,怒道:“公主一案与你有关?”
李云亭早就被之前的“幽灵”吓得六神无主,方才听皇帝的话音忽然一转,竟说漏了嘴。
他立刻跪下,忙“砰砰”叩首道:“老、老奴,只是胡口乱说,与……与公主被杀……无关,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