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招虽是简单，却蕴蓄深厚的气劲，欧阳数和沈子瑜被弹了出去。

与此同时，巫零持剑而来，韩千叶再想反应已来不及了，“红玉海藻”剑光如电，快得不可思议，从韩千叶的后背刺入，鲜血顷刻激出。

“江湖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换旧人……我老了。”

韩千叶笑了两声，在巫零收回“红玉海藻”的时候，他倒地不起。巫零叹了一口气，像是轻描淡写一般，其实掩去了心里的诸多酸涩。

韩老二的心思，她明白……

高处不胜寒，朋友丧尽，只求一死。

夜色已尽，晨曦微亮。

巫零望了望天，一身鲜血已分不清楚到底是自己的还是旁人的，但好在这一夜终于结束了。

林妩一唤她：“阿零。”

巫零走过去，见慕白微微闭目，她忙问道：“娘，他……”

林妩一道：“马车在外头，我们一家子该走了。”

有母亲在，慕白没事。

巫零的心也稍稍放松下来，盛京这种地方根本不属于他们，而她要查的事情已经查清，她办的案子也办完，也是时候该走了。

穆思渊和沈子瑜见她要走，忙走上前来，穆思渊道：“阿零，你们可以在这里休息好再走……”

巫零笑了笑：“我是贼，你是官，还不是不要在一起的好，免得惹人误会。”

她还在这样的口没遮拦，穆思渊没好气的“嗤”笑一声：“等你和我弟弟生了娃娃，我要做他干爹，看看你这毛贼还能怎么样！”

巫零一听也跟着笑了起来。

倒是沈子瑜，虽站在跟前，却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巫零。

巫零笑道：“怎么？考虑好了？要蹬了他跟我走？”

沈子瑜这才忍不住笑起来：“做梦！”

巫零一笑，她往后退了一步，礼数周全地拱了拱手：“巫零在此别过，江湖虽远，但随叫随到。”

江湖路远，侠义长存。

穆思渊与沈子瑜心中一酸，眼中蒙蒙的望着她，沈子瑜第一次这么忍不住，上前拥抱住巫零：“我从来没有什么朋友……你是第一个……”

巫零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思渊会是个好皇帝，只是以后怕是要辛苦你二人。”

沈子瑜自然懂得她话中深意，她只道：“我们不愧于心就好。”

巫零“嗯”了一声，两人目中泪再难禁

阎修竹准备最好的马车送他们三人离去。

朝阳初升，驾着马车的林妩一慢慢抬起头来，遥想二十年前，她的夫君巫政贤就是这样带着永煕帝之子离开盛京。

林妩一幽幽笑道：“阿零，事过千帆，如今你明白自己的心情了吗？”

马车里，巫零看着慕白昏睡的容颜，笑道：“明白了……”

大雁嘶鸣，飞过蓝天。

盛京的街头有说书人道：“天地为盘，众生为子，这盛京啊，如今又变了一个样……”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