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萍披着外衣，问：“莫离姑姑，这是怎么了？”

莫离对着韵萍施了一礼道：“今日借姑姑贵地一用，审一审这害人性命的刽子手！”

晶蕊破口骂道：“自古成王败寇！我认！可惜就可惜在我没直接要了你的性命！”

莫离说：“我自认为问心无愧，你做的出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就合该付出代价，皇后娘娘心善，只是罚了你来慎刑司，你怎么就不能安心悔过呢？”

晶蕊冷笑，说：“悔过？我何过之有？我十二岁就进了宫，双亲为了给我寻个好出路，花光了家中钱财，我本以为到了楚阳公主那能有好日子过，可是她的掌事宫女每日对我又打又骂，直道公主出嫁，我才得以脱离苦海，后来到了花房，我以为终于苦尽甘来了，可是她们都是一个德行！欺软怕硬，拜高踩低！我费了多大的劲才爬到掌事之位的啊！还没坐热乎，就被你拉了下来！莫离！你让我怎能不恨你！”

莫离说：“既然你做宫女时被欺负成这样，为什么就不能宽待你手下的人呢？”

晶蕊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说：“我为什么要宽待她们？我受了那么多委屈，也该让她们也尝尝那种滋味！哈哈哈哈哈哈……她们都怕我！跪在地上求饶的样子可真是我见尤怜啊！”

晶蕊说到最后，竟像是疯魔了一般。韵萍可能也想到了自己平日的模样，心中想着什么，叹了口气。

莫离折腾得有些累了，对韵萍说：“姑姑，晶蕊怕是不能留在慎刑司了。”

韵萍回说：“姑姑自便吧！出了这样的事，也是我的失职，明日我便去皇后娘娘那请罪。”

莫离叫人带了晶蕊和全子去康公公那，自己留下对韵萍说：“姑姑言重了，她自己心思歹毒，跟姑姑又有什么关系呢？”

韵萍道：“不瞒姑姑说，其实我不是心狠手辣之人，只不过到了这慎刑司，罚到这的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我若是懦弱好欺，只怕是保不住这饭碗啊。”

莫离明白她在跟自己解释当初对自己做的那些事，劝慰道：“各人都有各人的难处，莫离不怪姑姑。”

韵萍叹着气说：“不怪我就好，不怪我就好。只是你不怪我，有的是人怪我呢！”

莫离把人证物证竞相呈给了司刑局的康公公，托人带话给他说全凭大人做主，自己也没去，便回了司绣局。

折腾得睡不着，她便穿了衣服，去了司浣局。迎夏知道今天晚上的行动，也还没睡，见莫离说，迎了她进屋说：“夜晚风大，你怎么自己来了？让满儿给我带个口信就成。”

莫离说：“我睡不着，心里闷得慌，想出来走走。”

迎夏给她倒了杯茶说：“你这毒啊，不知道对你有没有什么影响，可别留下什么病根。”

莫离说：“姐姐，我怕。”

迎夏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问：“怕什么？还有我们呢！虽说没帮上你什么，可是能陪着你啊！”

莫离说：“我进宫还不到一年，毒就中了两次，落了一回水，被人污蔑私通。姐姐，这后宫好可怕！”

迎夏说：“人心险恶，不光是这后宫！”

莫离问：“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迎夏不再说话，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头，她进宫十多年了，不也还没出去么！

第二日，康公公派人来回话，说要赐晶蕊毒酒，赐全子刖刑，如果莫离同意，他就去报给皇后娘娘了。莫离想到全子，自己答应过他留他性命，便对来人说：“求康大人成全，留全子一命吧，他毕竟以前是皇贵妃的人，就还罚他回慎刑司，终生不得出。”

小太监应声回去了。

折腾了这么多天，她真的是没有力气了。看着明晃晃的日头，她只觉刺眼，又回房里睡觉去了。

一连好几日，她谁都不见，一日晚膳过后，满儿来陪她说话，莫离忽然想到什么，问满儿：“满儿。今天初几了？”

满儿说：“初一了。”

又是初一，怪不得她心里总觉得有事。

满儿又对她说：“姐姐可是想出去走走了？外面莺飞草长，怡人得很。”

莫离想到蓬头垢面，面黄枯槁的自己，说：“还是算了吧。面怒可憎难配春色，我明日再去。”

满儿陪着她说了会话，便回去睡觉了，莫离这么多天以来难得失眠，她盯着刻漏想着心事。

第二日一早，莫离就收到通知，说是楚姝公主要回来省亲了。

楚姝公主是瑶妃膝下唯一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