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祁是个武将,粗声粗气惯了,白夫人也不放在心上,听见他说会救女儿,心里放心了不少,又说:“你赶紧想个法子,我给意欢回个信,让她别着急,有什么消息赶紧跟咱们说。”
白夫人过去写信,白祁想了想,说:“他们李家惯会兔死狗烹的,太子又是一群莺莺燕燕的,你告诉意欢一声,让她心里有个底。”
白意会收到家书,再看母亲叮嘱的这句话,又让人叫来太子。冷冷地说:“太子殿下放心,父亲来信了,说一定会帮咱们渡过难关。”
太子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巴结地说:“岳丈大人当真如此说?”
白意欢微微点了点头,又说:“太子前些日子说,要是死了就让意欢陪葬的话,臣妾还犹豫在耳呢。”
太子笑嘻嘻地解释道:“爱妃不必当真,我那也是一时的气话。”
“别,”白意欢说,“太子还是牢牢记着这话,太子要是死了,臣妾绝不苟活,可太子要是荣升大宝,臣妾也是会奉陪到底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太字的笑容僵住。
“殿下,臣妾的母家愿意用全族的性命保住您的江山,您也得我们一个承诺,让我们有些动力才好啊。”
“你们到底要什么?”
“好说,太子只要白纸黑字写下来,等到您登基为帝,我就执掌凤印,做您的皇后。这样一来我们白家也有个盼头。”白意欢皮笑肉不笑地说着。
“你是怕我以后翻脸不认人?”
“臣妾就是要您个承诺。”
“你们有没有想过,”太子站起身,冷冷地对白意欢说道,“我现在白纸黑字写下这番话,让父皇知道了会怎么想?我急功近利,盼着他死然后我继承大统?”
“皇上怎么想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我母家不出手,您这太子之位还能坐及时就不得而知了。”白意欢就是在威胁,可太子也拿她没有办法。“您要是不写呢,咱们就一块等死吧!现在内有皇上举棋不定,外有裕亲王虎视眈眈,怎么选,您自己做抉择。”
“好!”太子咬牙切齿地说,“我写!”
纸墨笔砚早就备好了,太子大笔一挥,写下承诺。白意欢满意地看了看,把他的亲笔信收好,两个人不欢而散。
自从把皇上气病,李忆就没再来过了,只是在家闭门不出,听府里来人回报,他虽未剃度,可吃食上换成了全素,府里不准杀生,还请了尊佛放在正殿里,他每日无暇其他,一心吃斋念佛,俨然变成了一个带发修行的僧人。
皇上不想跟他犯口舌,也没派人过问什么。
四个皇子,一个被软禁在东宫,一个病恹恹的,一个当了和尚,就只剩下不受待见的李恒。
李恒一如往常,既不关心政事,也不上朝,只做他的闲散王爷,连进宫的次数也没增加,好像这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
白家收到白意欢的口信,就频繁地笼络朝臣,皇上虽然不上朝,可这一切他都心里有数。渐渐的,众位大臣来养心殿的次数也少了,来了也是禀报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好在还有花成山。
可花成山今天来,神色却不像往常那样轻松,皇上问道:“花爱卿这是怎么了?”
老丞相低头回道:“皇上,臣听说一些风言风语,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上坐直了身子,说道:“你说。”
“皇上记得章之景么?”说到这个人,莫离心中一震,李恒说过他把章之景看住了,不到关键到时候不会放出来,怎么花成山就提到了这个人?
他和赵疆并称太医院之首,皇上自然记得,问:“怎么?这个人有消息了?”
花成山点点头,说:“前任太子妃走得蹊跷,老臣一家一直暗中寻找这个人,皇天不负,终于叫老臣给找到了。”
皇上微微簇着眉,眉中的川字纹深深地一条,“问出什么来?”
花成山跪在地上,一时间老泪纵横,说:“皇上,臣严加逼问之下,他才说出实情,当年是白祁恩威并施收买了他,让他谎称亲岑有孕,又暗中投毒,耽误了救治的时机,这才让我儿一命呜呼的啊!”
花成山一直都叫花青岑为太子妃,也就这样的时候才顾不上君臣之纲,叫出她的名字。他快六十的人了,只有花青岑这么一个女儿,也算老来得子,可白发人送黑发人,黑发人又是被人所害,自然伤心不已。
皇上重重地叹着气,本来刚减轻的症状又涌上来,咳个不停,莫离递过来一杯茶,也被皇上挡了,咳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