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大了嘛。”

……

季准楠笑着挂断电话。

严聿临穿着短袖，端着一杯温水出来，另一只手还拎着药膏，停在她面前：“头抬起来。”

他颇有耐心地给她擦着，指腹残存着余温：“你那朋友说怎么样？”他不专业，所以这件事持中立态度，这事还得律师来评判。

季准楠一五一十告诉他。

严聿临折着半条腿，抵在她的腿边，拮住她的下颚，用棉签沾点白色膏体，说：“我觉得你那朋友考虑的没错，不稳定因素确实太多。成年人已经具备法律效应了，你这么做，以后得自己摊责任。”

季准楠白他一眼：“我又不做违法的事情。”

“知道。”严聿临抓住她，“别乱动。”

季准楠坐在chuáng上，小腿在chuáng侧晃晃悠悠，拖鞋套在上面不牢靠，快要掉下去，脚尖向上抖了抖，又落了回去。

严聿临停了一下，问她：“这么看我gān什么？”

“你今天在哪里睡啊？”

严聿临故意不回答，反问：“你想我在哪里睡？”

季准楠拍拍chuáng，眼睛亮晶晶的，咬着下唇瓣：“这里！”

严聿临松开她下巴，扭紧盖子，放到医药箱内，又将她冷冰冰的手机拨到一旁，仔细地检查着她的伤口有没有灌脓。表情明明是一本正经的，语气却吊儿郎当：“睡chuáng啊？”

这满满遗憾的语气！

季准楠伸手，揪住他胸口的睡衣，学着他的语气：“难道不是吗？”

“睡chuáng还不如睡你，这我还没睡过呢。”

季准楠脸顿红，嘴角差点掀翻，拍打他的大腿：“我还在受伤期间呢！”

严聿临撩着她头发的手一松，人往后退，盘着的腿放了下去。他的腿长，几乎是抵着墙。双手撑在chuáng上，脸冲着天花板，一乐，笑得两条肩膀都在抖。

他一抖，chuáng也在抖。

季准楠抿了下唇，又被他捉弄了。

严聿临笑够了，拉下脸去哄人，从她后背抱着她，脸贴着脸，嗓调磁性而尽显魅力：“生气了啊？”

季准楠闷闷地“嗯”声。

“可是我说的是实话啊。”他坏坏地不移话题。

“你还说！”季准楠挣扎着。

严聿临任她摆布：“真不给我？想清楚了啊！你这辈子可只有我这一个男人！”

“我还有严澈！”季准楠倔qiáng地拆着他的手。

“那不一样。”严聿临吊儿郎当地朝她耳朵里渡风，“他是你儿子，他不能像我一样让你慡。”

“你！”季准楠被他捂住嘴巴。

严聿临被她咬了一口，没松开手：“我这也算是处了快六十年了吧，看样子，我这和何笑衷没什么区别啊！结婚了也只能过过口瘾。哦——还不算。”

季准楠噎住。

这人！这人！这人！啊啊啊啊啊！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严聿临掀开手掌，把她整个人转过来。两人面对面坐着，灯光照亮了彼此所有的表情变化。他打量着她，食指轻扣她下颚，带着向上挑。

季准楠的眼睫毛微微扇动，要拍开他的手。

“别闹！”她嗔怪道。

严聿临被这嗲嗲的声调给化了心：“好，不闹你，不闹你。”

严聿临特别不正经地问：“你刚才那唔唔地叫着什么啊？”

“哪有叫？”季准楠的视线飘去了他毕露的锁骨上，高高凸起的骨架正上方有一颗小黑痣，看上去魅惑又性·感。

严聿临追问：“嗯，那你刚说什么？”

季准楠犹犹豫豫的，好半晌才说：“我说，等我伤好一点点再说吧。”

严聿临全程紧张，后背肌肉咬紧，触电一般的感觉。听到这一句话也不装了：“让你说出这一句话，也真够费劲的。”

季准楠又瞪他。

严聿临提着她眼周的肌肤，她的眼型一歪，看上去丑萌丑萌的，他笑出了声。

严聿临平视她，要笑不笑的：“你同意啦？”

“以后再说，你要再bī我，那就没有……”季准楠往后缩了缩，不想看他，这人忒坏了，净给她下·套。

“好。”严聿临向后倒了下去，十指jiāo叉，托着后脑勺：“有这句话就行，我等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