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走到教学楼把花束带到水龙头下一点点冲洗，用手折掉不漂亮的叶子，把每一片花瓣洗干净。

镜子里映着门外走进一个帅气的人。

“靳曜？”何暮年单手插兜儿进了卫生间，“你是南意的同桌靳曜同学吧？洗这个花是想给谁，是南意吗？”

靳曜抬头看镜子。

“昨天我去她家的时候听说你最近和南意走的很近。”

镜子里何暮年抱胸站在靳曜旁边继续自言自语。

“南意真的一直很善良，她觉得自己家境好，从小到大一直很喜欢去帮助家境不好的人。”

“你觉得南意真的喜欢你吗？还是因为同情？南意小时候遇到过一个像你一样的男孩儿，是佣人的孩子，她对那个男孩儿也很好，不过那个男孩儿死了。”

“这件事儿在她心里一直是个阴影。”

“仔细看看你和他长得还挺像的，你们都有副好皮囊。”

靳曜的动作僵住了，他手里的花儿掉在了水池里被水龙头下暴躁的水流冲掉了叶子，花瓣也一片一片被冲掉。

昨天晚上他还和南意在微信上聊天，但是何暮年在她家，他没听南意说过。

水池里满满的都是花瓣儿，过了一会儿水无处可流，慢慢溢出来，打湿了靳曜的裤脚。

何暮年看着这个场景撇着嘴角笑了下，然后独自离开了卫生间。

靳曜从小就没有父母，全世界恶意都很多大，他一直以为所有小孩都是这样长大，后来慢慢懂事他才理解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处境。

他现在还不是很理解喜欢的意义，但是他隐约知道，喜欢是只能给一个人的，一颗完整的心是只能喜欢一个人的。

他也曾经多次想过，为什么南意会去调查他的情况。

……

良久，运动会的歌声响起，大家开始自由活动，有很多人来上厕所，来往的人多，靳曜才慢慢走出卫生间。

他眼神有些空洞，手里什么也没有。

书上说任何动物都一样，没有期待就自然不会难过。

走着走着兜儿里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靳曜拿出来看到不是自己的，是南意的手机响了。

来电备注——亲爱的暮年哥哥（爱心）。

靳曜的心被一张无形的网捆住了，那张网越收越紧，在看到备注的那一刻达到最顶峰。

头脑疼痛。

呼吸困难。

第51章 臭了的馒头

南意换衣服出来就看到何暮年在门口斜斜站着。

看见南意出来他一脸温柔的笑着，“小意，你今天跳的真的很好，今天可以一起去吃个午饭吗？”

南意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在这里，她看到何暮年饭都吃不下，更别提一起吃了。

她一点好脸色都没有。

“没空，让开。”

何暮年还是一脸温柔的笑着，没让开也没说话。

这笑容让南意发毛，她冷冷看了一眼就侧身准备从另一边离开。

过了两秒突然伸手捋了一下南意的两边的刘海，提高音量说道：“今天实在没时间就算了，那下次我去你家吃。”

南意什么也没说，她已经不想和这种听不懂人话的人沟通了，毕竟南若若还没处理完，他们两个要一个一个来。

南意离开后。

何暮年对着南意反方向的靳曜若无其事的笑了一下，也耸耸肩离开了。

靳曜是来送手机的，他凭直觉走到这儿来，也看到了何暮年找南意吃饭，去她家吃饭，南意没有拒绝，好像是默认了。

他拨了南意的刘海，南意也没躲开。

靳曜没有去追南意，而是回到班里把手机放在南意的课桌里。

大家都去吃饭了，班里只有靳曜一个人，他拿出昨晚上买的馒头一口一口啃着。

馒头已经冷硬了，他家里没有冰箱，夏天天热，放坏的菜基本都是他吃掉，今天的馒头也有一点捂臭的味道，他习惯了，长满绿毛的他都吃过。

他看着南意的书桌，不自觉地想。

——何暮年昨天也是在南意家吃的饭吗？

——是和南意坐在一起的吗？

——饭后呢，何暮年有辅导南意吗？

馒头很快就吃完了，已经连续吃了很多天馒头，那天聚餐喝酒后他的胃就不太适应，这会儿又剧烈的疼痛起来。

疼着疼着，靳曜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