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啦,训练时极端认真有单纯军事观点苗头啦……连吃饭时想节省时间也要亮一亮。我吃饭慢常常吃完一碗盆里就光了,而别人已吃完两碗饱饱的走了。老兵告诉我个绝招,第一次盛半碗,吃完半碗时别人一碗肯定没吃完。第二碗再盛得实实成成冒个大尖慢慢吃,这样就不会吃不饱等二锅耽误时间了。我试了一次果然见效,可那天的灵魂深处暴发革命会我实在没啥说的了,便把这事揪出来,为此指导员表扬我亮得彻底,斗得深刻。
该死的“彻底”二字折磨死人了。我没法亮得彻底呀,尤其我自认为夜里多次梦见结巴老兵和花棉袄而画了地图那严重的资产阶级思想是怎么也鼓不起勇气亮出来的。后来梦中花棉袄还时常荒唐地变成杨烨,杨烨死拽住我手说我要什么她给什么。我不寒而栗抬头一看竟又是花棉袄。这就使我愈加感到资产阶级思想严重,不敢亮只好悄悄在内心一次次狠斗。
7
不管怎么悄悄在灵魂深处暴发革命,也没法使我克服对杨烨的想念。虽然没条件见她,还是每天都要见她几面,当然只能在梦中。梦中相见也很艰难,每次都紧紧张张心情极不舒畅。印象那么深刻的人梦中竟总看不清面孔,倒是常常和杨烨一块出现的**人和花棉袄眉清目楚的。
有天休息正好那天是我生日,我实在按捺不住就借口说上师部买东西请假去看她。她说过,学了什么新东西给她讲讲的。
路上碰见一只不会飞的小喜鹊,顺便抓住当礼物给她带上了。
她又在猪圈喂猪。见了我高兴得扔下猪食瓢说:“在先进连队进步真快,听说你当***副主任,还有团支部***啦?”
“照样归副班长管!”我看看她身边一圈猪说,“不过我们连政治空气比你们这浓多了。我们连的猪驴狗都有名,**、***、***。你们师部反而冷冷清清,灯下黑!”
“你们连当然热闹了,听说你们抓什么……结巴老兵花棉袄……?”
“你……你……你听谁说的?”我冷丁结巴了。
“反正不是听你。”
“你……听谁说的?”
“你瞅你,新兵穿套旧军装,结结巴巴的,好像你是结巴老兵!”
她把这么秘密的事儿当儿戏开玩笑呢,我一生气不结巴了:“你瞧你,里边穿花棉袄外边套假军装,冒充解放军也还是花棉袄!”
说完我俩都发觉走嘴了。她慌忙抓瓢去喂猪,我则手伸进裤兜瞎抓挠。碰着兜里那只小喜鹊了,我才想起生日的事,掏出来给她。“今天……是我生日,道上抓了只小喜鹊!”
她脸红红的接过喜鹊,掀起罩衣角擦弄着。我又看见了她的蓝底白花棉袄。“肯定是吴勇告诉你的。”我努力控制自己别再结巴。
“嗯,是他说的。”
“他不该说,我们向***发过誓了,谁说出去不是人。”
“包庇坏人坏事还向***发誓,捍卫的是什么路线?”
我一边骂吴勇不是人一边叮嘱她千万别再跟其它人说。她怪我。“你啥都跟我保密,都不如吴勇!”
“这种事……跟你咋说……”
她脸又一阵红。“能是真的?”
我极不自然地点点头。
“可别跟那种老兵学坏了!”
我俩都不好意思看对方了。她摆弄手里的喜鹊,我看她的猪吃食。
一头公猪忽然爬到母猪背上,光天化日之下做起那种事来,哼哼唧唧的旁若无人。
我装没看见连忙背向杨烨。
约摸那两家伙已经完事,我回头一看还没完,却发现杨烨脸充血似的在看,我忙又背过身,装上厕所去了。
猪消停后我才回来。我俩更不敢互相看一眼了。我眼光落在她手中的喜鹊上,故意扭转气氛说:“找根绳拴你屋里。这是喜鸟,八成你快入伍啦!”
她一松手,小喜鹊飞了,她刚平静的脸又羞得血红,慌一转身绊倒了猪食桶,她自己也倒了,粘乎乎的猪食湿了她的上衣。我也不好意思拉她。
她羞得不敢抬头自己脱了罩衣,我面前站的就是一位花棉袄了。不过是蓝花,和那位丢脸的花棉袄不一样,那位是粉红花。
她慌慌说:“我得洗洗衣服去。”
她往回走,也没招呼我去她宿舍坐。
我喊:“你当兵的事有信吗?”
“没有!”她没停步。
回连刚想躺下平静一会儿,连部文书来找我说出去走走。老兵们说出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