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罩呢?可有带来?”
周文宽先是摇头,紧跟着抱住了自己的脑袋,用一种异常痛苦的声音道:“丢了,找不着了。”
“丢了?”沈清蹙眉:“是被你丢掉了,还是被什么人给拿去了?”
“我……我不记得了。”
在周文宽痛苦的眼神中,显出了一丝迷茫。
他告诉沈清,在入梦一个月后,他见到了灯罩上的那个姑娘。
那天,他急匆匆赶去报社,路上一不小心撞到了位姑娘。姑娘一抬头,他便呆住了,因为那姑娘长得与灯罩上的一模一样。
姑娘笑吟吟地看着他,说她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很长时间,待她软糯地管自己叫周哥哥时,周文宽下意识地甩了自己两个耳光。自手心里传来的疼痛,让他意识到,这不是梦。
他轻唤着女孩儿的名字,一把将女孩儿扯进怀中,哽咽着跟她说对不起。
他们在一起待了三天,三天后女孩儿不见了。他以为女孩儿回到了灯罩里,可去找灯时,灯也不见了。
周文宽揪扯着头发:“自她消失后,我便一直在找她。我想着她等了我几千年,心里有怨气也是应该的,我想这回换我找她了,可找来找去,怎么都找不着。为了能够见到她,我让自己睡觉,白天睡,晚上睡,吃药睡,可她再也没有出现过。”
说着,周文宽一把抓住了沈清的手,用有些疯癫地眼神看着她:“你能帮我把她找出来吗?只要她肯出来见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跟之前不一样了,我不怕死,我愿意去阴曹地府陪她。”
“啪!”地一声,沈清将一个小纸人摁到了周文宽的额头上。
周文宽的眼皮向下一耷拉,随即趴在了桌子上。
听见声音的小伙计冲了出来,见沈清无事,这才抚着心口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这小子要对掌柜的不利。”
“就他?”沈清摇头,起身,绕着周文宽转了一圈儿:“他的精气神儿好像没有了,但不是被什么邪祟吸取的,而是被他自己给耗干净的。”
“被他自己给耗干净的?这小子,是有什么想不开的吗?”小伙计吸着鼻子,突然道:“掌柜的,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我为什么觉得他眼熟了,不只是因为他长得像他哥哥,还因为他上过报纸。”
“他是在报社画画的,上过报纸也没什么稀奇。”
“是没什么稀奇,但他是跟沈队长一起上的报纸。”伙计看了周文宽一眼,悄咪咪道:“沈队长是去拿他的,只不过后来澄清了,他也被沈队长放出来了。”
“我怎么不晓得这事儿?”
“掌柜的从前也不关注这些啊。”
伙计扯着耳朵,告诉了沈清一个故事,而这个故事是与周文宽有关的。
那时,周文宽刚到报社,与报社的几个同事一起出去聚餐。
聚餐时,一直有人给周文宽递酒,他本身是一个不喝酒的人,可面对着热情的同事又难以拒绝。就在他左右为难时,一个名叫小桃的女同事站了出来,自愿帮他喝了几杯。
小桃喜欢他,打从他进报社的第一天起,她就毫不隐晦地说他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可周文宽不喜欢这样的女孩儿,觉得她不够矜持。
小桃甘愿为他挡酒的行为,惹来一阵阵的起哄,可作为事件的男主角,周文宽不仅没有感动,反而觉得小桃此举是在绑架他,叫他心生厌烦,可当着同事的面,他又不好去说。
聚会结束时,小桃喝醉了,整个人胡言乱语的。同事们让周文宽将小桃送回家,周文宽送了,但却没有将她送回家里,而是在距离她家还有几步远的时候,就将她放了下来。
他以为小桃即便醉了,也能自己走回去。
他以为小桃的父母见小桃没有回去,会自行出门查看,然后将醉酒的小桃给带回去。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才刚离开,小桃就被几个路过的坏人给瞄上了。他们将小桃拖进了一处废弃的民宅里。小桃性情刚烈,拼死反抗,那些人见状,便对小桃实施了殴打,随后将昏迷不醒的小桃扔进了废水沟里。
一个好端端的姑娘就这样没了。
小桃的父母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认为小桃的死与周文宽脱不开关系,可周文宽却觉得自己是无辜的。首先,他没有要求小桃为自己挡酒,是小桃心甘情愿喝的。其次,他与小桃并非男女朋友,只是很一般的同事关系,他已经尽职尽责地将小桃送到了离家很近的地方,至于后来的意外,也是他不愿意看到的。最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