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往前走,手别乱动。”
英峰在前面捡了几只蛤蜊,忽然回头看到了洪文波背着张玫的一幕,便直起身子,等他们走过来。
“你们真会耍我啊。我苦哈哈地捡海货,你们俩玩背背,有这么虐人的吗?”英峰抬起已经沾满泥的手,在洪文波前额划了个泥印。“给你添一点彩。”
张玫问:“捡了多少了?都有什么?”
“什么都没有了,就几只文蛤吧,还很小,得继续往前面走,这一片都让人扫荡过了。”英峰又问洪文波:“你背得动吗?要不要我发扬一下风格,替你背一会儿。”
洪文波其实已经感觉有点吃力了,但嘴上还是不肯松:“我自己的老婆,凭什么让你背啊。你赶紧继续捡,别偷懒。”
英峰继续借着微弱的天光往前找,看到活动的、爬行的,就弯腰去捡,也不管是什么就放进竹篓里。
洪文波背着张玫跟在英峰旁边,一边慢慢朝前走,一边很他闲聊起来:“我听说腾达公司的谈判进展缓慢,什么情况啊。”
英峰甩了一把手上的泥巴:“腾达公司的情况太复杂,那个马如龙是个技术理想派,经常有一些奇怪的想法,让人难以捉摸。”
“比如呢?”
“比如他要放弃呼机的汉字显示程序研发,要开发呼机游戏,还要研发呼机之间的直接对话,让两台呼机可以不通过寻呼台直接传递消息,简直是脑洞打开。”
洪文波问道:“你认为没有可能性吗?”
英峰停下脚步,一指前面混沌的海天:“你能看到那里有什么?船?鱼?海岛?看不见吧。以我们现在的技术能力,根本不可能看清那片黑沉沉的夜幕之后隐藏着什么,所以根本没办法下结论。”
他们走到一处地势凸起礁石旁边,洪文波把张玫放下,说:“喘口气,休息一下吧。”
张玫小心翼翼地踩着礁石附近堆积的砂砾和贝壳,在礁石周围寻找没被人发现的海货。
洪文波掏出烟来,点上一支,把烟和打火机都递给英峰。
“那下一步怎么办?不行就先放一放。”
英峰摇摇头:“我是很矛盾,也许投一点钱,让马如龙搞出点名堂来,将来就有大回报。也许,就直接打了水漂。”英峰也点上一支烟,在礁石上找了一块平一点的地方坐下去。
两人抽了一阵烟,洪文波又问:“刚才你在车上说要搞钱,怎么搞?”
英峰笑了:“你得答应我两件事,第一,如果我搞来了钱,允许我在马如龙最不靠谱的异想天开项目投资;第二,第二怕你舍不得。”
“有什么舍不得的?你先说说看。”
英峰笑着看了一眼洪文波,用夹着烟的右手指指张玫:“得借你老婆用用。”
洪文波一拳擂到英峰的肱二头肌上,骂道:“去你的,你再敢乱讲我揍扁了你。”
英峰忙笑着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说这件事得让张玫来参与。”
洪文波拳头在他眼前一晃:“你最好想明白了再说。”
“你们北方人就知道动拳头,现在的情况是,要动脑子。”英峰轻轻拨开洪文波的拳头,仰起脸问道:“你知道股票吗?”
洪文波冷笑一声:“你要是打算炒股票赚钱,最好死了这条心,刘主任那里根本通不过。求爷爷告奶奶才攒了这家科技开发公司,在区内企业投资就算亏了,也就是市场风险没控制好,跟股东们还有个交待。要是炒股票亏了,你让他怎么担这个责任。你最好想明白了,咱们两个都是刘主任这趟线上的,不能给他挖坑,那不是等于自己给自己找病吗?”
英峰笑了:“洪文波同志,对你的忠诚,我是十分敬佩的。对股市的风险,我也认真做了研究。现在,有这么个机会,喏,就像这片滩涂,如果你正赶上退潮,到处都是鱼啊、虾啊、贝啊,周围还没有人,你说,你拣不拣?捡不捡?”他又抓起一把脚边的砂砾和苏贝克:“假如这是一堆金沙,咱们发现了,你说,要不要赶紧找把它装起来。”
洪文波摆摆手:“你不要用这种假设的条件说事儿,你说得这种假设根本不可能存在。”他一指远处已经模糊的人影:“真有退潮捡海货的机会,一定有人比咱们先发现,人家都捡得满筐满篓了,你看看咱们,还没不够炒一盘的呢。你就别做梦了。”他在脚底下的砂砾上踢了一下:“这全是沙子,没有金子。”
英峰把手里的砂砾撒掉:“好吧,这个比喻不恰当。可是,如果我们把这片海滩买下来呢?用篱笆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