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岸边,洪文波把张玫放下,深深喘了一口气。
英峰笑道:“不行了?我说帮你背你又不让。”他又对张玫说:“你现在让他背着,等于让他拉车,累成这样,回去之后还怎么犁地啊?”
张玫不解地问:“犁什么地?”
英峰笑而不答,张玫这才明白了他话里的隐喻,朝他啐了一口:“呸,不是个好人。”说完,挽着洪文波朝那家餐厅走过去。
洪文波问张玫:“英峰刚讲的你明白了?”
“他就是想做庄呗。先用坏消息把股价打压下去,然后低位买进,再利用科技科技开发公司买进股票的消息引发市场联想,推高股价,在高位卖出股票。”她转脸看看走在自己另外一侧的英峰,问:“是这么想的吧?”
洪文波也转头去问他:“就这么简单吗?”
英峰点点头:“差不多吧,我们现在没有实力真正收购一家上市公司,只能把水搅浑,浑水摸鱼。”他又指指张玫说:“你看,这件事是不是得让张玫来做?她一听就明白。真羡慕你真找了个好老婆。”
没等洪文波开口,张玫就问:“你又打什么鬼主意呢?”
英峰回答:“我有一个小愿望,要是领导批准在股市里炒一把,我就请你当操盘手。”
张玫听了便朝洪文波看了一眼,见他只是面带微笑,却紧闭着双唇,便不再说什么。
走回那家餐厅,英峰摘下背篓,递给那个矮墩墩的老板:“来,帮忙炒一盘。”
那个老板接过去掂了掂,笑了:“你们没有捡到什么啊,太少了。”
英峰答道:“我们就是意思意思,意思到了就行了,还是当吃你的货吧。有地方洗手吗?”
老板指指屋后,又问:“你们三位还吃什么?”
英峰指指张玫:“问她,我们都听她的。”说完,找洪文波挤挤眼,到屋后洗手去了。
洪文波四周看看,对张玫说:“坐外面吧,有月亮。”
“外面有蚊子。”张玫挥手驱赶着面前的小飞虫。
小老板说:“我马上生一堆火,外面的蚊子、虫子就全扑火去了。”
洪文波乐了:“好啊,那就坐外面。”
小老板招呼人搬出一张圆桌,三条板凳,放在门口平坦的地方,然后掀开一个用树杈盖着的灰坑,在上面架起干柴,很快就点起了熊熊的篝火,把海滩照的一片通明。功夫不大,滩涂上捡拾海货的人也都纷纷向这边聚拢过来,有些人也坐下来吃饭,另外一些本地人向食客们兜售刚刚收获的海鲜。
“点一堆火竟然也是经营之道。”洪文波由衷赞叹了一句。
张玫点点头,一手支着下颌,眼巴巴地望着他:“你觉得英峰说的事怎么样?能做吗?”
洪文波朝旁边看了一眼,小声说:“风险太大,万一有闪失,得不偿失。”
张玫好像不以为然,说:“有什么风险啊?股市刚刚建立起来,就算暂时会动荡,将来还是要发展的啊。你不是也说过,这是国家发展市场经济的大战略吗?”
洪文波摇摇头:“那是从宏观的战略上说,真参与到市场里面去,几百万、几千万,万一有闪失,跟刘主任怎么交待?一次失败就足以完全毁掉领导的信任。我们不能只考虑可能会赚多少钱。”
张玫想再说什么,英峰已经走回来,便把话咽了回去。
英峰坐下来,朝小老板叫道:“老板,你这里最贵的菜是什么啊?”
张玫说:“喂,你不是没带钱吗?”
“对啊,是没带钱,所以我才点最贵的。”说完哈哈笑起来。
英峰这一句玩笑,在洪文波听来却另有深意。英峰骨子里大概就是这么一个人,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要炒作新世纪星公司的股票,最坏的结果就是赔钱,可钱不是他的,出了事顶多拍屁股走人,因此,他可以无所顾忌。
“我要吃跳跳鱼,放一点点辣。”张玫一副嘴馋的样子,还舔了一下上嘴唇。
英峰附和:“好,跳跳鱼,还要螃蟹,再来一条野生石斑,一盘文蛤,小菜随便上一点,我们喝点酒。”
这时,几个渔民围拢过来,推销刚刚捡拾的新鲜海货。
英峰问道:“有牡蛎吗?”
一个瘦小的男人走上前,举起一坨牡蛎。
“哇,这么多?多少钱啊?五十?太贵了,三十吧。”三十元成交,英峰对张玫说:“三十块,掏钱吧,给你老公吃的。”
张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