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大叔被顾柒唬得一愣一愣的,但手里的功夫不停,做的也十分的好。很轻松的就将狼皮剥下,完整的,没有一点划破的痕迹。
“哎,叔,你这个招牌谁给你提的字啊?”
红雨,第一眼看就不像是这个大老粗能取的名字,彭大叔被她一问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是红红帮我取的,她说正好跟她一样名字里有个红字,还说了些我听不懂的话,什么象征春天,宏图大展的。
我一个杀猪的也不明白,不过是她取的,我也喜欢就挂上了。”
顾柒微蹙眉头,对这个红红产生了疑问。
“这个红红是谁啊?”
“红红就是清明那孩子在河边救下的一个女孩,现在在他家生活也好些年了。”
彭大叔说着叹了叹气。
“也不知清明那孩子什么时候娶了红红姑娘,我们这些个镇民可一直盼着他们两早些成亲呢。”
顾柒吃惊的睁大了眼。
原来是陆清明府上的那个女人啊,看样子是个很好的姑娘,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人喜欢她。
正想着,身后传来沈清弦焦急的声音。
“阿柒,青漾病情加重了!全身发烫已经开始意志不清。”
顾柒猛的一回头错愕的看着他。
“什么?”
她连忙爬上马车冲进去,原本啰嗦嘴贱的顾青漾此时却躺在床上面色泛红额间不断的渗汗,虚弱糟糕的样子让人看着不禁心疼。
顾柒上手按在他的额头上被烫的弹开,脸色立刻变的严峻。
“这个温度太不正常了,先带他去医馆!”
顾柒着急忙慌的跑下车冲到木羽声面前,看了他一眼后又转看向彭大叔。
“彭大叔,镇里的医馆在哪里啊?我哥哥他病了,现在要快些去找大夫才行!”
顾柒焦急的模样让大叔意识到了危急性,急忙指向左边。
“这条街一直走到头有个提壶医馆,快去吧。”
她听着说了声“谢谢”后眉头终于松了松,转而看向木羽声。
“阿羽,我先带顾青漾去看病,你在这守着。”
还不等他应声,顾柒就拍了拍他的肩跳上马车。
“驾!”
他怔怔的看着顾柒匆忙离开的身影,心里不免有些落魄。她是要去救她的亲哥哥,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可还是会有嫉妒心。
街道上的大雪落下,那抹红消失在街头。木羽声难免会这样想,自己若是生病了,她会不会这样担心自己?生病的是自己该多好。
彭大叔还在剥着皮,时不时看向站在门口一直望着街道的木羽声,他怎会不懂这些孩子的心思。
像木羽声这样不爱说话,不善于表达的有很多,他常年在这座桥上也看到许多,自己这个大老粗也是经历了许多许多。
心想着眼神瞟向不远处的石桥,摇摇头笑了起来。
“小公子,像你这样什么也不说,那位姑娘又怎会懂你的心思呢。”
看着雪发呆的木羽声闻言愣了愣,仿佛被猜中了心思默默的低下了头,嘴角下撇手不自觉的捏紧。
“阿姐,不喜欢啰嗦的人。”
他淡淡的开口道,彭大叔听着觉得稀奇,笑着反问他道:
“那小公子你觉得什么是啰嗦呢?”
木羽声没有应答,因为他也不知道。有人说啰嗦就是话太多,让人觉得烦,也有人说啰嗦是说了别人不喜欢听的话。
他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啰嗦,但若是不说话、少说话、是不是就能让阿姐更关心一些,更注意自己一些,更……喜欢自己一些。
彭大叔见他沉默着不说话,剁着肉淡笑道:
“小公子,啰嗦并不是要你不说话,什么都憋在心里,有时候一口气全都说出来也不是坏事。
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对了,一吐为快!你们正值弱冠之年,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彭大叔说着将狼骨剁得咔咔乱响,木羽声转身看向他,眼神静默的停留在这个年过四十的男人身上。他好像有什么故事藏在心里,也是一个女人吗?
他没有开口询问,就只是那样看着他,彭大叔抬眸刚好与他对视。
那双经过岁月磨砺的眼里沧桑、慈蔼、但更多的是寂寞和无尽的悔意。
真是个奇怪的大叔。
木羽声别过眼回头继续看着纷纷落下的雪,彭大叔见了大笑起来,声音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