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依在他出门的那一瞬间,就将门重重的关上。
顷刻间,她的所有力量都消散了。
她无力的顺着门蹲了下去,双手掩面,无声的哭起来。
这就是口口声声说是她父亲的人,这就是让她母亲等了十年的人。
“妈妈,为了这么一个人,你葬送了自己的青春,等了整整十年,最后还搭上性命。你值得吗?”
林依在心里无声的反问。
人悲伤到了极点,真的是哭不出声音的。
浑身无力的她,最后坐在地上,无声的嘶吼。
她的心好疼,是那种被切割的生理性的疼痛。
像母亲当初去世时的那种疼。
像幼年时被一次次的误解,一次次的虐待却无处申诉时的疼。
她为自己的母亲感到不值,为她心疼。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林依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蹲坐在原地。
她眼泪已经流干了,可是浑身乏力,她一点都不想动。
外面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许久未见林依开门,外面那人拿出钥匙,开始开门。
林依这才回过神,立刻起身。
就在她起身的那一瞬间,门被打开了。
姜时宇一身休闲装扮,口罩和帽子将他包的严严实实,手里拖着一个黄色的行李箱站在门口。
“我天,吓死我了。姐你在家怎么也不开门啊。”
屋里没有开灯,所以姜时宇并未看清楚林依脸上的神情。
他熟络的进屋,开灯,换鞋。
鞋子换到一半,这才意识到不对劲,他的姐姐没有拥抱他,而且从他进屋到现在,她一句话都没说。
姜时宇停住换鞋的动作超林依望去,只见她脚步迟钝的拿着扫把和簸箕,欲要清理地上的什么垃圾。
“姐,你怎么了?”
姜时宇走过去,这才看清地上的碎玻璃渣,立刻伸手拉住林依。
“怎么回事?”
他说这话,回头环顾了一下屋子里,没有其他异样。
只是这地上的碎玻璃渣时怎么回事。
“没事,不小心打碎了。”
林依不去看姜时宇,低着头开始打扫。
“你哭了?”
姜时宇何其敏感,那次林依见到他回来,不是欢喜雀跃的,今天这样太反常了。
而且,她的声音听上去怎么那么沙哑。
姜时宇双手按住林依的肩膀,让她的身体转向自己。
这才看到她红肿的眼睛,和那种形容不上来的悲痛表情。
“姐,你说话,怎么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前两天打电话的时候,还那么开心的姐姐,现在为什么会是这幅模样?
不是说还有开心的事情要跟自己说吗?为什么看到的都是不开心?
“我没事的,小宇。你快去换鞋,休息。”
林依实在调整不过来情绪,不然她也不能让姜时宇看到她这幅模样。
姜时宇定定的看了会林依,也不再追问,接过她手里的工具疯狂的打扫起来。
林依看着姜时宇的举动,眼睛里不禁有浸满了泪水。
姜时宇心里气愤。
倒不是气愤林依不告诉自己,他气那个把林依弄哭的人,气那个把被子打碎的人!
他不知道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但是那个人一定是姐姐在意的人。
不然以姐姐的性格,她不会随便哭,更不会哭的这么伤心。
姜时宇几乎将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了手里的工具上,扫着扫着他突然丢下手里的东西,转身一把将林依抱住。
他个头很高,比林依要高出很多。
加上常年练舞的缘故,身体看上去很强壮,这时候的林依低着头,看上去小小的一只,被他大大的怀抱完全包裹住了。
林依心里积压真的委屈,在这一瞬间彻底忍不住了。
她抱着姜时宇,放声大哭起来。
姜时宇心疼的将她的头按在自己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眼里泪花盈盈,手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他们相依为命多少年了,以前在国外那么苦的日子,都没见林依这么哭过。
相比起自己的悲春伤秋,反而是林依比较会苦中作乐,总能想尽各种办法开解他,鼓励他,逗他笑,给他力量。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