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宸一脸害羞:“不是什么好东西,女大夫给我调的,说是对我的伤有好处儿,能美颜。我想着大姐和四妹妹平素给了我不少好东西,便想着投桃报李。”
“既然是女大夫调的,你又有这份心,便留着罢,多谢。”乐宝微微颔首。
乐宝因为过了年要进宫,家里特特请了长乐郡陶夫人来教导她,乐安也有此殊荣跟着学习,而乐宸则是跟着乐宝和乐安学,完了回去再去熏陶乐宜。
乐宝现在越发超凡脱俗、行动间带了一股魏晋风韵。
乐宸献了蔷薇粉,又跟着学了一会子宫廷规矩和闺阁必学的琴棋书画诗酒花以及女红和制香,见乐宝和乐安都乏了,这才告退回来,一回来便将剩下的一盒蔷薇粉挖了半盒涂在脸上,后半夜,乐宸的脸便肿若猪头,浑身发痒发烧。
与此同时,乐宝和乐安也是,慕容以婷急得马上请大夫,还询问了怎么回事,然后就带着人急匆匆来冰兰院闹事,结果才吵嚷了一半儿,便将人参给引来了。
人参问明缘由之后,便下了决断:“这都是那女医是庸医的缘故,着人拘了带去衙门处理便是。三个小姐都可怜见,奴婢已让老爷的大夫来了,先给大小姐诊治。”
乐宝和乐安用得少,故而好得快,第二天就没事了。乐宸用得多,拖了一天才能见人,而且脸上还是一片红呼呼的,没好全。
三姨娘心疼地责怪她:“好端端的,何必自己也跟着吃苦?”
乐宸道:“你不做的真,夫人如何肯放过我们?只有我们比她们还惨,夫人心里才会暂且平衡,人参姐姐才有把柄将那女大夫发落出去。如今我们院子里彻底干净了,行动也便宜清爽。”
三姨娘摸着乐宸的眼:“你之前一直晾着这蔷薇粉不用,不就是知道她是要用这个毁容?如今却用了,你不怕日后容颜亏损?”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何况我已痊愈,怕什么呢?有胭脂水粉,我点缀一二,反而是特色。”乐宸宽慰着三姨娘。
三姨娘虽说仍旧担心,但也不好再说什么。
慕容以婷知道这是乐宸的反击,居然还报复到她的一双女儿身上,简直该死!
慕容以婷怒火中烧,正跟六姨娘骂呢,六姨娘却一副精神不济的样子,慕容以婷本来就不爽,看着六姨娘的样儿更加不悦,当即一腔怒火便转移到了六姨娘身上,指着六姨娘的鼻子直接开骂:“冰兰院的王八蹄子气我,你也跟着落井下石?怎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我说话你便困了?”
六姨娘赶紧跪下:“奴婢不敢!只是奴婢近来不知为何身体不适,一直都是头晕目眩、四肢无力,有时还会恶心干呕,并非真心冒犯主母,还请主母看在奴婢是主母的陪嫁,饶恕则个。”
慕容以婷的心思已经转移了:“你这个症状,倒像是有孕了。”
六姨娘一惊,连忙道:“奴婢不敢,没有夫人的吩咐,奴婢怎敢停了那避子方?”
慕容以婷想着也是,如果她真的是故意要怀孕,就不会叫她知道了。可是,如果六姨娘自己也不知道她自己怀孕了呢?
且说六姨娘走出金兰院,四肢无力,回去便躺着。
当晚吃药膳之时,却觉得有些不对,她招呼身边的大丫鬟干姜过来:“这药膳似乎与往日不同,更添了一股冲劲儿。”
干姜上前嗅了嗅:“许是姨娘病了,嗅觉不好了,奴婢倒没闻出什么。”
六姨娘也觉得或许是自己病了才这般,便捏着鼻子将要吃了下去。
不过半夜,六姨娘便腹中绞痛,下身血流不止,捂着肚子在床上滚了半夜,哀嚎震天。
宫菲赶紧过来看,叫了大夫诊治,说是吃多了红花,恐是一辈子都不能生育了。
宫菲抱着疼得奄奄一息的六姨娘:“你闲着没事吃红花作甚?”
六姨娘有苦说不出,她倒是想告状,可干姜就在那杵着,看着是眼观鼻鼻观心,其实耳朵竖着听着呢,要是六姨娘敢告状,那干姜肯定扭头就告诉慕容氏。
六姨娘只得哭唧唧:“都怪奴妾,这几日身体贫乏,便想着下个猛药让自己清醒些。未曾想奴妾不通药理,铸成大错,还请老爷不要抛弃奴妾,否则,奴妾只有一死!”
正常人都知道红花不能乱吃,哪有傻子会自己去吃的?何况六姨娘平素也不是那种蠢笨的人。若说已死的五姨娘做出这种事,宫菲还信,六姨娘这么说,肯定是后宅之争,对付她的,定然是慕容氏。
幸好六姨娘没怀孕,否则宫菲肯定先掐慕容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