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宸悠悠开口:“阶前双夜合,枝叶敷花荣。”
乐宸心中默默忏悔:
对不起啊,纳兰性德先生,借你的词来应付一下,回头清明冬至什么的,我给您多烧点纸~宫菲投去异样的目光,众人也盯着她看。
乐宸现在才觉得有点慌。
似乎......太出色了?
完了,成了众矢之的。
尤其是不给乐宁脸。
宫菲示意人参停止击鼓传花的游戏,亲自出题考验乐宸:“还是以花为题,你给我作一首诗出来,词也行,打油诗也可,七言五言塔诗倒宝塔、形式无限。”
乐宸一个头两个大。
谁吖要作诗啊!作死叭?
还形式无限,她也得会啊!
好叭,好歹在这个架空的古代生活了几天,宫嘉煜和三姨娘对她耳濡目染,弄一首打油诗出来应付还行,就是不知道效果如何了,也不懂会不会押韵。
乐宸乐观地想:
就是这首不好,刚刚那两句好,只能说明小孩子发挥不稳定,偶然有超人之姿嘛~现在要是不好正好能宽其她人的心。
乐宸觉得没神马好怕的,沉下心来仔细一想,脱口而出:“未知三生事,平添一宏图。闲来常自习,温习几年秋。顾影自怜甚,谁知巾帼愿?玉兔若晓意,折桂冰兰楼。月满西楼光欲照,蔷薇架上花要开。时如利兮骓驰骋,霸王渡江卷土来。从今可许女主天,人间百姓仰头看!”
乐宸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啥、作得好不好。
她只晓得,曹公真是好文采,贾雨村的诗不俗,所以她套进去化用了。
原文貌似是:“未卜三生愿,频添一段愁。闷来时敛额,行去几回头。自顾风前影,谁堪月下俦?蟾光如有意,先照玉人楼。玉在匮中求善价,钗于奁内待时飞。时逢三五便团圆,满把晴光护玉盘。天上一轮才捧出,人间万姓仰头看。”
乐宸也很紧张。
贾雨村写这首诗,是说自己怀才不遇的,自己说这个,会不会太托大?
宫菲沉默不语让气氛有了几分微妙,三姨娘赶紧把乐宸扯回来,先轻轻打了两下:“听你哥哥念了几句诗,便杂糅在一起当诗圣了?没的让你爹笑话!”
“她如何能是笑话?我看她有作为得很,”宫菲坐直了,“过了年和兄弟们一起来读书,我亲自教你。”
众人皆愣住了。
包括乐宸和三姨娘。
女子无才便是德,虽然本朝的李太后和国舅夫人任氏都是年轻时穿男装出去溜达的一把手,但赵国的风气还是相对保守的,尤其是闽州这个相对封闭的地方。大家闺秀大字不识、甚至官话都不会说的大有人在。宫菲亲自教导乐宸,那是乐宝都没有的殊荣,也算是闽州少数开明家庭的创举。
可是此事若是传扬出去,宫菲的压力可想而知。
三姨娘当即表示反对:“三姐儿还小。再者,又是个女流之辈,日后相夫教子、过个安生日子就好,何必去读书?”
她只想自己的女儿安安稳稳,起码挑个好人家去做个平头正脸的主母,并没有什么大愿望。
乐宸也跟着推脱:“女儿懒惰,不堪大任,还请父亲三思。”
乐宸震惊地看着乐宣。
她不能想象,二姨娘尚在人世,而且也没有失宠或者失势,乐宣为何要去金兰院。
显然,二姨娘和宫嘉燮也是很震惊的,这说明乐宣这个决定是她自己做的,与人无尤。
乐宸看了一眼乐宛,她总觉得此事跟乐宛脱不了干系,甚至于,在目光流转之间,乐宛还有一点淡淡的欣喜。
亲姊妹,至于这么算计么?
乐宸不禁牵紧了乐宜的手,让乐宜有点疼。
宫菲前面放话说,有人愿意那就收养,所以慕容氏便收下了乐宣。
这么一闹,看烟火也什么乐趣,早早儿地人便散了。
回去的路上,乐宸一直沉默不语,到了冰兰院,乐宸忽然问:“贝贝,你有一天会像乐宣那样吗?”
乐宜一愣,旋即不满起来:“姐姐怎么能把我跟她相提并论呢?她们姊妹从来都没有和谐过,我对姊姊一片赤诚!”
乐宸把乐宜抱在怀里,泪流满面:“对不起、贝贝,我不是对你有疑惑,我只是对我自己不放心。”
乐宜终究还是太小,她只能明白乐宸的善意,却不能明白,乐宸内心的想法。
宫嘉煜拍了拍她们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