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宸大叫一声:“小心!”顺手抄起手边的梳妆盒儿丢了过去。
但乐宸终究只有六岁,力气根本不够,一个盒子丢过去,对方手一拍,那盒子就掉在了地上。
也是这一瞬,袭音溜了过去,把紫莉拖走,避开了危险境地。
那人反身去寻乐宸,乐宸专门往有东西的地方走,让他迂回曲折、抓不得。
但那人后头烦了,单手将拦在身前的所有物件儿全部掀翻,自己大跨栏过来,劈手就揪乐宸。
乐宸就地一滚,从他裆下钻过去,正往外跑,那人已然追了上来,提剑就要劈。
袭音拿着砚台丢了过来,直冲那人面门,那人便先用剑将砚台劈开,等再去寻时,袭音已经夹着乐宸跑到院子里去了。
那人追出去,阿幸已经到了,两人当即交手在一起。
紫莉已经跑出去报信,再加上动静儿大,早有卫兵过来;袭音也护送着乐宸跑出了院子。
在众人合力之下,那人终于被制服,扣在地上五花大绑,扭送到百越王妃跟前。
因为是男寇,百越王也来了,还跟着个妖妖娇娇的十七姨娘。
百越王妃一把将乐宸抱入怀中:“你受惊了,丫丫。”
百越王妃呵斥十七姨娘:“出了恁大之事,你不在院子里呆着,出来衣衫不整地浪荡什么?”
十七姨娘眼中有不忿之色,但面上仍旧是一副听不懂的样子。看来是铁了心要看闹热,就是不走。
还是百越王出来打圆场:“你先下去,今夜有些血腥。”然后叽里呱啦了一堆外国话,也不知道是哪国的。
十七姨娘是波斯人,这大概就是阿拉伯语罢?
十七姨娘走后,百越王妃带着乐宸坐在主位上,厉声让人将夜间来犯的宵小带上来。
那人被押解上来,撤下面罩,露出了一张有刺青的、古铜色的脸。
“堂兄?”乐宸惊呆了。
这货不是在甘州服役么?怎么跑回来杀她了?
私自逃走是大罪,可以杀头的;而且还跑回来行刺堂妹,传出去直接剐了都成。
宫嘉熠啐了一口:“老子担不起你这一声唤!”
“放肆!”百越王拍桌大怒。
“我放肆的又不少,如何?”宫嘉熠甚至狞笑起来,“只可恨没杀了这个小贱妇,为我父母和祖母报仇!”
百越王脸上有些尴尬:“你知道你庶祖母的事了?”
“你们以为瞒得住吗?”宫嘉熠一脸悲愤,“几个月时间总能传到的。可怜我未能见至亲最后一面。”
“你父母和你庶祖母自死他们的,都是自己造孽,和三姐儿何干?”百越王妃镇住了场子,“你这不忠不孝的孽畜,还敢振振有词?即刻便将你从总谱中除名,交由官府发落!”
到底是自己孙子,百越王有些不忍,窃曰:“忒狠了些儿,悄悄使人送回去便是,何必大动干戈?”
百越王妃冷笑:“你能担保他下次不回来?半路不逃走?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下次他再回来,那要的说不定就是王爷的命了。”
百越王还想再说,百越王妃就又堵住了他的嘴:“他这次第闹这么大,你以为没人去报给索如龙?若不出我所料,这会子他该登门了。”
果然,话音刚落,便有人来报,说索如龙来了,就在前厅等着。
百越王只得先下山去前厅接待索如龙。
百越王妃下令将宫嘉熠打个臭死,手脚都折了,根本逃不了,旋即由宇文涓带人给了索如龙发落。
当夜乐宸跟着百越王妃睡,翌日起来银杏来给百越王妃梳头之时说:“大公子殁了,王爷带他的尸骨去了王陵。”
百越王妃啐了一口:“那贱人的孙子犯下弥天大祸,有什么脸面去王陵?”
但木已成舟,百越王妃也不能说什么。
乐宸道:“祖母,这事儿算是有了结果,但孙女儿仍旧有些后怕:大哥是府里人,轻车熟路没错,但无人指引肯定也不能从甘州千里迢迢过来杀我。”
百越王妃眉头一蹙:“府内人多口杂,谁知道是哪个贱蹄子眼红你?”
乐宸微微一笑:“想知道也不难,只要祖母同我演一场戏。”
乐宸就留在百越王妃院中,说是靥着了;同时放出消息,说是王府中有内奸,正偷偷抓着呢。
每个院子都能半夜看见有丫鬟或者卫兵在门口溜达,搞得人心惶惶。
最后,还是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