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氏唯唯诺诺:“我的确是查过那小姐的底儿,但人言可畏,说不准儿是别人背后嘴碎。你也晓得后宅的那些事儿,什么人没有?我也跟老爷说过,可你爹欢欢喜喜已经去下聘了,你让娘如何?”
宫嘉燮气急败坏:“你若是找个由头拖着,日后再找机会打发了,不就完了?你都能成主母,这点心机办不成?你分明是不愿我好过!”
薄氏立刻呜咽哭起来:“我哪里不要你好过?我对每个都是一样儿的。三哥儿非我亲生,我视如己出,还给他当嫡长子,我自己的五哥儿都常怨我不疼他。”
乐宸蹙眉:“哥哥大过年的出去吃酒,从哪里听来的混账话?大哥忽然飞黄腾达,总有小人妒忌,说嘴想让大哥自甘堕落,大哥还真个儿上套儿?不分青红皂白的,枉费娘还给你备了一个绣庄!”
宫嘉燮听到这里就没话说了。
三体绣有多火自不必说,一个绣庄就够宫嘉燮躺着挥霍一辈子了。
这传出去说薄氏偏心,那鬼才信。
而且乐宸说的有道理,说不定就是人家嫉妒呢?
宫嘉燮还是有点不满:“那那小姐之事是真,难不成我还娶个荡妇回来给人耻笑么?”
薄氏已然哭得呼吸不畅,便让卜芥扶进去先躺着了。
乐宸道:“大哥是闽王的女婿,谁敢耻笑?再者,日后她是来给你做夫人的,对你三从四德,难不成大哥觉得自己无能收服她?”
一个男人最忌讳人家说他不行,当即道:“你大哥我收拾一个女子还收拾不来么?”
宫嘉燮借机下台,乐宸也以和为贵,毕竟薄氏才上台当正头娘子,不能有疏漏,否则七姨娘不就高兴死了?
乐宸也笑道:“这便是了。那女子若无事,那自然夫妇和谐;那女子若是真有事,必然对大哥心怀愧疚,能伏低做小,大哥日后还能差?”
宫嘉燮听得心满意足,这才走了。
乐宸送走一尊大佛,对着屏风不满地说:“娘快别躲了,真没见过自己装病将女儿丢在外头的。”
薄氏笑着走出来:“我原本的打算是装病不理他的,由他闹,等闹大了自然你爹来收拾他,最好闽王退了他的婚事让他连绿帽子也戴不成,还省得我赔个庄子。”
乐宸哭笑不得:“这么说还是我这个女儿爱出头了?”
薄氏将乐宸揽在怀里:“你心疼娘,娘都知道,娘感恩你。”
乐宸搡开薄氏:“别煽情,恶心。”
薄氏笑着去打乐宸的屁股,欢声笑语一片。
晚上宫嘉煜回来,说起此事,直叹气:“李定邦和索如龙跟约好的似的,一个劲儿说实话给大哥听,我都拦不住,可怜我当场被骂了一顿,回来又让娘和妹妹蒙羞。他们还摁着我不让我回来救场,索如龙直接拿刀柄给我打晕了的。”
宫嘉煜说着,就露出脖子后面一块淤青来。
薄氏心疼得要死,赶紧拿药酒来给他擦,还说:“后院之事你莫操心,我和你妹妹应付得来。”
宫嘉煜不满:“大哥来打了好多东西我都晓得了。”
乐宸宽慰道:“那又如何?日后新妇进门,有他好果子吃!”
乐宜不解:“大哥不是说能镇住她?”
薄氏笑着捻了一把乐宜的鼻子:“他说你便信?吹牛皮呢!他就算能镇住,闽王对这个庶女视若掌上明珠,若非出了这等事,能让你大哥捡便宜?就算她肯委屈,闽王府也不能委屈。有的闹呢。”
宫嘉燮越闹,他在百越王府和宫菲那里就越不受待见,这个本来很受重视的庶长子就废掉了。
乐宸就搞不懂,捧杀的法子这么好用,当初慕容氏怎么就喜欢硬碰硬呢?
不过索如龙和李定邦也是够阴的。
闽王和陛下、太后不对付,就来折腾他闺女的姻缘。
两王联合,本来是朝廷势力渗透难以攻破的闽州的大好时机,但这两个王陛下都不放心,所以就搅和一下,就算破坏不了,两家人以后也太平不得了。
乐宸决定不理李定邦了。
帮着外人欺负他们家,还打她哥哥,混账东西么这不是?
到了正月初七,新娘子进门,十里红妆,两个王府的结合,轰动朝野。
新妇果然光彩辉煌,轻罗小扇都挡不住她的丰神俊逸,一路走来,人人为之倾倒,甚至有人当众晕厥。
乐宸也惊为天人,她在想,这得父母多好看才能生出这么美的女儿?难怪闽王对她们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