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能居上的打断，乐宸无法继续思考，索性就不想了。乐宸正要跟着出去，能居上忽然蹦跶了起来，捂着肚子骂道：“他敢踹我？还骂我？”

乐宸拦住要出去拼命的能居上：“你且安分些儿，人家可是二品澜华轩卫使，陛下的内臣，你打他没给你杀了算好命了，你还去？”

能居上一愣，小心翼翼地问：“他会记仇否？”

乐宸被能居上的天真逗乐，很努力地憋笑说实话儿：“你现在不出去，他记不住你的脸，自然不记仇。”

能居上立刻溜进被窝。

乐宸含笑出去，索如龙已然在树下恭候多时，看着乐宸的笑颜十分无语：“也就你经历了生死大劫之后还笑得如此开怀。”

乐宸耸耸肩：“不笑难不成还哭？那不是白便宜了那起子黑心肝的？不若笑着，对我身子好，还能气死他们。”

索如龙笑了，在月光投射树荫的半明半暗的脸上显得格外好看，让乐宸差点错愣了眼儿去：“你本事无一个，扯淡倒是在行。分明是歪理一堆，却让人无从辩驳。”

乐宸微微屈膝算是答谢：“多谢大人夸奖。”

索如龙嫌弃地看了她一眼，满脸都写着：“不要脸！”

索如龙问：“你可知什么人要害你？”

乐宸耸耸肩，脸上尽是无奈之色：“什么人会对一个被打发到冷宫来的宫女下手呢？岂非是杀鸡用了宰牛刀？”

索如龙道：“那得看你得罪了什么人？或者你知道了什么秘密？”

乐宸指着自己的脸。

索如龙一笑：“你也不笨。”

乐宸道：“日日有人在我大姐面前提及先宸妃，不过就是为了造势，让畏惧她的人畏惧她的崛起罢了。”

索如龙沉吟片刻，还是说了：“若论相貌，你们姊妹俩自然都是好看的。只是气质上，还是你像。”

“我比较狐媚么？”乐宸不怕死地说，“陛下看着端庄稳重内敛，原来是好这口，难怪阖宫妃嫔无一入他的法眼。”

索如龙怒目而视：“你想死么？”

乐宸坦然：“奴婢如今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便是鱼死网破。大人若是想让奴婢死，那便不会出手相救。既然是念在旧情想搭救则个，那大人还怪罪奴婢言语之失作甚？难不成大人要学长舌妇去跟陛下说奴婢冒犯天威这等小事？又或者，大人约束不了下人的嘴？”

索如龙冷笑：“好话坏话全让你说了！”

乐宸嘻嘻笑：“奴婢本事无一个，惯会扯淡的。”

乐宸拿索如龙这句话去堵他，引得索如龙瞪了她一眼。

索如龙问：“那如今你要如何？”

乐宸道：“奴婢如今就是要韬光养晦，探听大姐的真正死因。那人一次不成，日后肯定还是要换着法子来杀奴婢的，奴婢便在此处等着。不瞒大人说，在刺杀之前，奴婢便差点被投毒，幸好命大无碍。她们想杀奴婢，就是怕奴婢和先宸妃一般迷惑主上，断了她们的恩宠和生路儿。杀大姐只是第一步，她们真正的目标是奴婢，可怜大姐为了奴婢枉做冤魂！”

乐宸说到伤心处，不禁抬手抹泪。但她不是那等哭哭啼啼的小女子，就哭了一下子，便又恢复了正常：“大人不妨派个人给奴婢，也不必时时刻刻看着，偶然来一两次，威慑她们即可。奴婢还是做好分内之事，再寻一位可靠的主子、伺机报仇。”

“你为何不去寻德妃娘娘？”索如龙问。

“德妃娘娘有二皇子，已然受了颇多连累，怎敢再去烦扰她？”乐宸不好意思说得太明白，只好这么委婉，把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揽。

否则传出去，看乐宸恨这个讨厌那个的，不都会觉得是乐宸怨妇吗？

索如龙也是官场上的人精子，自然知道背后的隐晦。

乐宸好歹和德妃也沾亲带故，不能喝水忘了挖井人。

索如龙又问：“那你想选哪位主子？报仇之后你又要如何？”

乐宸摇摇头：“走一步是一步罢，奴婢如今能自保便好，希望能在二十五岁出宫之前将事情办好，也不亏欠大姐了。”

索如龙没有再问，嘱咐乐宸好生休息便带着刺客走了。

翌日乐宸还是起来干活，她今天的活计是准备好冷宫的饭食送进去。

因为先帝后宫只有一个李太后，原本还有个和亲的蒙古公主，但很早就死了；而且先帝在位之时裁剪宫人，体恤下人，所以并无多少人在冷宫里，统共也就太皇太后生病之时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