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皇后也两难,这要是叫了清惠长郡主入宫,她不放心;不叫自己也更不放心,而且说不过去,还打太后的脸。
皇后笑道:“妹妹不知事情的前因后果,委实是宫昭仪的不是。本宫念在孕期已然网开一面,怕冲了腹中胎儿。静李彼时是个小姑娘,又是民间来的,天子亲民,我等更该与陛下同心协力才是。而宫昭仪知法犯法,故而才略微严厉了些儿。本想着抄一百遍宫规便算了,可宫昭仪找人代笔,这便是不诚心。不过贵妃倒是提醒了本宫,是该同母后说说,让清惠大长郡主来伴着本宫了。”
乐宸又开始哭。
贵妃心烦气躁,直接开骂:“小蹄子无端又哭丧什么?若是有冤屈你便说!”
贵妃听着不近人情,其实都偏心乐宸呢。
乐宸自然抓住机会,立刻开口:“贵妃娘娘容禀:嫔妾是遵守皇后娘娘教诲认真罚抄,可陛下昨夜硬闯成平阁,嫔妾拒不侍寝,陛下便夺笔去抄,好容易给嫔妾劝住了,这才去安歇,嫔妾也担惊受怕。”
皇后知道乐宸在撒谎,这一半的笔迹都是宋金的,怎么可能只写了几笔?
可如果把这些证据展示出来,那不就等于告诉大家,宋金根本没把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专宠乐宸吗?
宫里都是一些踩高捧低之人,她要威严扫地,乐宸也会东山再起,她只能暂时吃了这个哑巴亏。
皇后道:“既然是陛下的意思,你也抄过了,贵妃也替你说话。你和德妃一向都是乖觉的,这次第便算了,日后不许再犯。”
乐宸磕头如捣蒜,表现出喜极而泣的样子。
不过皇后事后可没那么容易放过她们,乐宸这边儿暂时还没去动她,贵妃那边先出了事:
贵妃不是收养了疯妃之女吗?
那个帝姬身子不大好,出去扑蝶吹了风,又不知从哪个宫女那儿吃了一碗冰,立刻便高烧不退,几个御医都束手无策。
宋金都被惊动了,亲自去看她。
因为四皇子被马踩死,生母又癫疯,宋金对于这个女儿是有愧疚的,一连几天都是一下朝马上陪在女儿身边。
贵妃也衣不解带地守护着,好容易小帝姬才起死回生,不过元气大伤,又吃了很久的药,再见面之时已经瘦得不成样了。
乐宸上门探望。
小帝姬出事肯定不是偶然,一定是皇后的报复。
皇后就是要让贵妃知道,她可以随意拿捏她,如果再多管闲事,那就不是这样这么简单了,会直接对贵妃下手。
皇后已经害死了四皇子、逼疯了贵仪,如今还想杀小帝姬,都还在怀孕呢,一点都不忌讳。
乐宸十分愧疚,毕竟小帝姬和贵妃是受她的连累,她亲手做了小衣裳给小帝姬,上头绣满了“福”字和“卍”字,希望可以保佑小帝姬。
小帝姬即刻换上,乐宸亲自给她扎了俩丫髻,配上红色的流苏,抱着红色的蹴鞠,就像一个年画娃娃般可爱。
贵妃私下和表现出来的彪悍跋扈完全不同,温婉可人,礼貌有加,很有大家风范,国母气度,书香气息:“倒是辛苦你费事了。”
乐宸摇摇头:“陛下很疼爱小帝姬,嫔妾尽心是应当的。”
贵妃叹气:“她身子骨儿太不好了,本宫都担心她是否能活到豆蔻年华。”
“若是此时补救应该还为时不晚。”乐宸道。
她今天来就是来献策补救的,至于人家采纳不采纳,那是人家的事,但人家的人情一定要还。而且东郭贵妃这么好的盟友,为什么不拉拢而要推开呢?
东郭贵妃看着乐宸,等她的下文:“嫔妾不才,幼年时期也身子不好,多亏了习得一点拳脚,后又靠食疗、药膳调理,如今也算康健。嫔妾不是医者,只能以自身之道略尽绵力。”
贵妃又叹:“去何处给帝姬寻师父?男女不同席,会拳脚的女师父又不多,食疗、药膳,本宫又不放心。”
乐宸毛遂自荐:“若是娘娘不介意,嫔妾倒是可以教。嫔妾的一个宫女和一个妈妈都是略知一二的,帝姬若是能吃苦,那一定会有进益,只是娘娘不要舍不得帝姬被嫔妾带坏吖!至于食物方面儿,清惠长郡主不是要入宫了么?”
“你再坏能坏过那位去?”贵妃笑,算是同意,“只是清惠长郡主的事还没影儿,你切莫谣传。”
乐宸好奇:“皇后娘娘当众那般说辞竟然还不请清惠长郡主?不怕得罪了则个?”
“得罪什么?”贵妃笑,“原本便是本宫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