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乐宸的示好,宫幸本应该感到高兴,可如今却觉得羞辱。
这是一种施舍,也是一种对玩物的挑逗,宫幸不能接受,他是真心实意的,虽然没有要求乐宸一定要回报,但至少不能糟蹋他的真情。
凭乐宸的脑子来说,她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所以说,乐宸根本就是在故意侮辱宫幸,想让他知难而退。
宫幸又喜又悲,喜的是,乐宸对他的个性了如指掌;悲的是,乐宸宁愿糟践他、让他和自己离心也不愿意接受他。
不过乐宸真的低估了宫幸对她的真情,倘若宫幸连这么一点考验都经受不住,那还如何当南水府军事的二把手——说是二把手,其实已经是一把手了,毕竟李嘉澍年事已高——也对不起他坚守了几十年的感情。
宫幸抽回下巴:“娘娘自重。”
?
乐宸无语。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其实乐宸是想试探他,如果他一时愤慨走了,那还省事;如果他接受了,那就给个友情炮打发了。
但是如今宫幸这不阴不阳的,算怎么回事?
宫幸笑道:“臣只愿守护娘娘,娘娘若是肯接受臣一片真心,臣自当感激不尽;娘娘若不接受,就还和做姑娘时一样儿便是。”
乐宸看着宫幸一脸仓惶,心下生出几分愧疚来:“是哀家之过。哀家在那吃人不吐骨头所在沉浮数十载,如今竟然六亲不认。任何人也无法令哀家信任。其实若是你适才接受了,哀家反而还放心些儿。哀家知道这般对不起你,可哀家每每起死回生,实在无力去相信任何人。就连静王,一开始也打着奉旨名号,妄图逼哀家就范,为的,不过是南水府这片沃土。”
宫幸道:“臣会让娘娘看见臣的真心。娘娘这么想何错之有?若臣是娘娘,与自己的奴才恁多年未见,如今他是南水府的将领,和自己结合,自然是最高权力的掌控者,臣也不放心。但是娘娘,臣挂念的唯有娘娘。”
言讫,宫幸对着乐宸磕了几个头,便离去了。
之后,宫幸在军中统一兵权,架空李嘉澍,然后把兵符全部交给了乐宸。
乐宸看着那兵符很诧异。
宫幸跪在地上:“臣现在是娘娘的纯臣,娘娘可以放心了。”
“现在便放心还为之过早,”乐宸看着蓝蓝的天空,“哀家从未疑心过你,该被哀家对付的,是王爷。”
静王野心很大,他之所以想来南水府,不过就是因为山高皇帝远,他想登基称帝罢了,如今有乐宸压着,他只能搞搞经济,但也搞得世界闻名。
虽然乐宸比静王年纪小,但就静王现在还在瞎蹦跶的劲头,离翘辫子那还远着呢,万一乐宸走在了他前头儿,那静王还不翻天儿了?
乐宸知道自己俩儿子虽然可以继承南水府这广袤的土地,可他俩一个醉心于搞科研和军事,一个天天风花雪月、致力于拿诺贝尔文学奖,都不是治国的料子。
唯独女儿宋冲,虽然彪悍跋扈,可和驸马庄戈漠珠联璧合,一个管内、一个管外,倒是把南水府治理得井井有条。
乐宸也针对这个情况,让宋汤和宫幸联合李嘉澍管理军事;让宋汉发扬文化、承担外交;让宋冲和庄戈漠治理国家、并且隐隐有把宋冲立为女世子之意。
至于静王,把握经济命脉,在世界享誉那么高,着实不好对付。
但是静王无子啊,乐宸就在某个夜黑风高的夜晚来到了静王的府邸。
静王也不接待,让人引乐宸到内宅来,他就躺在院子里的棕榈树下吃酒,乐宸款款而来之时,他还高声吟哦:“卖得桃花换酒钱。”
乐宸一怔。
这可是明代唐寅的诗,但就如今的时空来看,是没有明代的,更没有唐寅,那么静王这句话儿究竟是信口胡诌还是静王的身份也来历不明?
乐宸警惕地笑着:“此乃棕榈树,何来桃花?”
“此处热得慌,也无甚桃花、樱花,本王不爱,还是怀念大赵。”静王并无异样,又吃完一杯酒。
乐宸放下心,静王应该是随口说的,否则这演技也太好了。若是静王有这演技,那乐宸根本斗不过,把南水府拱手相让也服气。
乐宸讥笑:“那王爷便回去,莫要在此腌臜之地,辱没了王爷的风骨儿。”
“娘娘今夜来,是来气本王的?”宋锦挑眉。
显然,两个聪明人都对今夜的目的心知肚明。
“自然不是,”乐宸道,“王爷想要权势,哀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