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皇帝泣涕零如雨:“舅父皇,‘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宋金在外头冷笑:“你现在倒是晓得说了,你之前是如何做的你可还记得?”
蒙古皇帝怔了一下,马上说:“舅父皇,外甥可以帮助您的。外甥是一时糊涂,被宫幸蛊惑,外甥再也不会了。外甥知道宫幸在哪儿,外甥的床下暗格之中还有东瀛的详细计划和国书!”
宋金哈哈大笑:“国都破了,你说的那些儿东西,朕还得不到乎?”
蒙古皇帝哑口无言,还在哭嚎:“舅父皇,外甥的孙儿只有七岁,还和高丽承恩郡主订亲了,可否不看僧面而看佛面儿,放过外甥的孙儿?”
宋金乐不可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个道理,你可懂得?”
蒙古皇帝已经毫无形象:“舅父皇!外甥求您!”
宋金不想废话儿,直接走人。
那些宫人们摁住蒙古男人们,虽然他们挣扎,几次打碎了毒药,但还是全部身亡。
宋金走出天牢,外头的太阳很大,乐宸一身大红,正站在台阶儿下等着,由对朱撑着一把绘有牡丹花儿、吹着丝绦的油纸伞,背影十分俏丽。
宋金信步下来,乐宸扭头看着宋金:“结束了?”
宋金点头儿:“嗯,结束了。”
每次处置完人,宋金都要悲天悯人地伤感一番,乐宸已然见怪不怪了。
这种事儿也没法儿安慰,越安慰他还越来劲儿,只能转移他的注意力。
乐宸挽住宋金的胳膊儿:“我们回家吧。”
宋金却拒绝了:“朕要先去皇陵向珐琅皇姑母的衣冠冢谢罪,你先回去。”
乐宸不肯:“陛下在哪儿,臣妾在哪儿。”
宋金牵住乐宸的手儿,低声应:“好。”
俩人携手来到皇陵,跪在珐琅太大长帝姬墓前,宋金跪了良久,默默和她说话儿。
宋金是没有见过珐琅帝姬的,但是皇宫里有留下的画像,也是个绝色佳人。
听说当年汴京十美的评选中,珐琅帝姬位居榜首,第二就是先戾祁王的侧妃姚氏,第三是任红颜,第四是王潇潇。
珐琅帝姬不仅和亲蒙古,维护了三十多年的和平,她最被人广为流传的,还是和镇西侯李艺的那段情。
李艺当年曾经给珐琅帝姬当过贴身侍卫和马夫,有点儿类似于汉代平阳公主和卫青,但她们没有幸福的结局。
据说本来珐琅帝姬是可以嫁给李艺的,但李艺不知道为什么,非得把珐琅帝姬再送回去,导致珐琅帝姬又嫁给了一位蒙古皇帝,生下了宋金那个刚被毒死的外甥,然后便深陷宫斗,最后香消玉殒。
李艺在听说珐琅帝姬死后沉默了足足半年,也不回家,每天都在训练和提高体能,一直到现在也话很少,原先在汴京当公子哥儿时,还是个鲜衣怒马的活泼人儿呢。
而李艺膝下也只有一儿一女,儿子叫:“李法”,女儿的大名没有流传于世,毕竟女子闺名重要,只有夫家和亲近的人知道,但小字叫:“濛濛”——珐琅帝姬正是出生于胧月盛开之时,烟雨朦胧,又嫁的蒙古。
宋金和乐宸坐在回宫的马车里,宋金说:“朕已经告知舅舅了。”
珐琅帝姬的后代一个不留,是该告诉镇西侯,只是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情。
不过后来乐宸听对朱说,镇西侯饮食起居还是和以往一般,没有多大的改变,乐宸正要骂渣男呢,却传来李艺病倒的消息,仔细一打听,原来是眼睛暂时性失明。
对外是说夜里练习射箭多了,过几日便好,其实真实消息是哭多了。
乐宸唏嘘。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铁血男儿也有柔情的一面儿,只是顾及名誉和隐晦的过往,不忍表现罢了,但还是忍不住的。
乐宸问过宋金为什么当年李艺拒绝珐琅帝姬,明明有机会在一起。
宋金沉默了很久才回答:“当时的蒙古很强盛,对于大赵是个威胁。能用和亲解决的事情,不必要劳动军队。而且珐琅帝姬和母后生了龃龉,舅舅不能背叛家族。再者,如果珐琅帝姬下嫁给他,对于舅舅来说,一辈子都会被扣上:‘吃软饭’的名头儿,珐琅帝姬是一心想逃离蒙古的,可是蒙古人不放她,再者当时,不能分清珐琅帝姬是否还忠心于大赵。”
这种掺杂着国家利益的感情终究是不可能纯粹的,于公于私,李艺都不能儿女情长。
就算和珐琅帝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