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局势不明朗,若无本宫吩咐,你切莫轻举妄动,”乐宸警告道,“否则还不等陛下动手儿,本宫先处置了你。”
若是乐宸出手儿,一定是自保的招儿,但也意味着会和权力绝缘。
宫嘉琰没有那么体贴爱民,他也是想早点儿上位,毕竟君主立宪首相的权力最大,皇帝都要对他礼让三分。
乐宸的右眼儿突突地跳,她觉得有大事要打搅她安度晚年了。
乐宸道:“本宫都晓得了,自有分说,陛下不日肯定针对你,你不要有所动作,安安静静听话,可知?”
宫嘉琰点头,也不知是真的听进去了还是假的。
一家人吃了晚饭,宫里来人催乐宸回去,乐宸和薄氏抱头痛哭了一场儿,这才依依不舍地上车回去。
乐宸回头一看,宫嘉琰站在灯笼下,明灭的烛火衬得他也晦暗不明、看不清心绪。
乐宸回去,宋金过来抱住她:“爱妃不在,朕一人吃饭好生孤单。”
乐宸心中冷笑。
这是迫不及待要打探消息了罢?
乐宸道:“臣妾回去好生骂了一回琰儿,闲着没事干,自己的孩儿都教不好儿、让庄家扣着不让见,还四处给人找麻烦。依臣妾所见,陛下不如就此免了琰儿的官儿,让他去教书育人,这才好呢。”
乐宸也是存了试探的意思,如果宋金免了,那就是宋金的确芥蒂很深,这也让宫嘉琰逃过一劫;但宋金没免,那事情可就大条了,这说明:宋金既想继续用宫嘉琰这把剑,又开始挖坑要做最后的清扫工作。
宋金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反问:“爱妃何出此言?”
乐宸忽然觉得心很累,她不是很想跟宋金说话,夫妻多年,她心都交了,可他却开始不信任她,还不如当初初见。
为了家里,为了这段感情,乐宸强笑道:“琰儿身居高位、功高震主,的确不适合再担任太师一职。不如去教书育人,给别人一个机会,也能教出更多有用之才,继续为陛下效力。”
连乐宸都觉得这番说辞过于微薄,不是很妥帖的。
如果把乐宸放在宋金的角度,就更加说明宫嘉琰有猫腻,急于脱身。
乐宸觉得自己真是老糊涂了,居然为了讨宋金开心,去坑了自己的弟弟,而宋金,恰恰不喜欢百依百顺的女子。
宋金搂着乐宸先去睡下,乐宸却一夜没睡好,她觉得,该重新拾起以前的自己,为自己和宫家打算了。
宫嘉琰果然没有动作,一切按部就班进行,但宋金提拔了很多人,基本都是新人或者皇亲国戚,就是为了分宫嘉琰的权力。
与此同时,突厥汗国率兵攻打西域,旗号就是为乌凉王报仇。
这个理由过于可笑,明明是乌凉王先入侵的大赵,还来报仇,真是贼喊捉贼。
宋金让宫嘉琰挂帅,任代忠领兵打仗,李艺增援。
宫嘉琰身为一介文官,哪里知道怎么打仗?任代忠和李艺也根本不会听他的。
赢了,宫嘉琰被口诛笔伐捞不到好处儿,还落个:“功高震主”的名声儿,地位更加岌岌可危;输了,那过错可全部是宫嘉琰的。
宋金此举过于歹毒,乐宸实在是不能忍,她也针锋相对,制定出了对策:让人转告薄氏,给宫嘉琰的饭菜里下了泻药,宫嘉琰根本不能出门儿,只能推脱了这项任务儿。
可是坊间的流言更甚:说是宫嘉琰怕了,不敢应战。
宫嘉琰无奈,只得拖着还没恢复好的身躯,赶鸭子上架。
乐宸觉得不能坐以待毙在宋金进行春猎之时,和李定邦见面了。
一别多年,李定邦已经当上太傅,跟太子关系很好,自然也唯乐宸马首是瞻。
李定邦长相一般,一双死鱼眼看着乐宸倒是眼波流转,顾盼生辉、盈盈有情:“娘娘还是一如既往。”
乐宸鸡皮疙瘩都出来了,但还是强忍着恶心问:“陛下对太师所作所为,太傅大人有何高见?”
“进退两难,”李定邦如是说,“陛下如今是铁了心要铲除太师大人,和当初对待东郭大人一般。”
“为之奈何?”乐宸追问。
李定邦叹道:“就算陛下不除,太子殿下日后难道不除?宫家已然威胁到了皇权,不可避免,就算有强大的权势能让陛下暂时低头,但覆灭也是早晚之事。除非娘娘再回南水府山高皇帝远,掀不起波浪。”
乐宸神色一凛:“太傅,你如实告诉本宫:是否当年陛下将本宫送出去,就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