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双全腼腆地一笑:“近日帝姬殿下才诞下麟儿,正在休养。等出了月子,让帝姬殿下带幼子前来参拜陛下,还请陛下赐名。”
乐宸拒绝:“你们慕容家自有排行,朕便不凑这个闹热了,但跟皇姐叙旧尚可。朕也迫不及待想见这个小外甥儿,定然和皇姐一般可爱。”
乐宸话锋一转:“从前帝姬都是一夫一妻制,如今时代变了,一夫一妻成为自然。依朕所见,太尉大人归去可慎思之,以身作则才是。”
不是宠妾灭妻么?那就让这些心机女全部灭亡,还压制住慕容双全,看他厉害还是天家皇威厉害。
慕容双全也不是吃素的,他明面儿上没有公然反对,但却面露难色:“都是跟着臣的老人儿,一下子赶出去,都有子女的,怕是影响更加不好儿。臣年事已高,也遵循潮流未曾再纳妾,可否留着老人儿颐养天年?”
乐宸笑得意味深长:“可,但她们能否继承太尉大人一番美意还未可知。若是牵连到了大人,朕自会公事公办。”
乐宸这句话儿警告意味十足,慕容双全也心下一沉,但他还是面不改色:“微臣多谢陛下教诲。”
慕容双全一回去,便直冲乐安房中,把孩子吓得哇哇大哭。
慕容双全本来想家暴,但看着孩子和乐宸没有动手儿,只是警告乐安:“有的说说,没的说多吃饭喝水,少给为夫惹事儿!”
乐安忍辱负重,到了出月子那日,进宫见乐宸。
姊妹相见,饶是之前有甚不愉快,恁多年未见,总是泪洒现场、叙旧一番。
乐宸不放心,问:“表哥待你可好?”
不问不要紧,一问乐安想和盘托出,但想到慕容双全的警告,生生咽下去,勉强笑道:“甚好,陛下您瞧,我们近日才又有了个儿子。”
乐宸见她笑容有异,眼中含惊带怒,便一把抓住乐安的手儿,乐安下意识:“嘶——”了一声儿,但马上就像做错事儿一般想要抽回手儿。
乐宸攥住乐安的手儿,把她的袖子往上一撸,忍不住骂了一句儿:“靠!”
乐安的手儿上没有一处儿是好的,乐宸大怒,站了起来:“他竟如此对你!”
乐安再也忍不住,抱着乐宸哭了起来:“陛下可知:姐姐的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他不爱我,也不肯放过我!我知道他心中一直有你,姐姐不怨你让姐姐嫁给他,但他也忒过分了。连家业都不许给我儿,想要白便宜那个妾室!姐姐只问你:是否是让姐姐填补你的空白才要嫁的?”
乐宸无语:“自然不是,朕和表哥清清白白,他是来追求过朕,但朕根本没看在眼里。朕建议娘将你嫁过去,是为了成全大姐!”
“大姐?”乐安泪眼婆娑地迷惘。
乐宸叹口气儿:“本是皇家辛秘,又涉及大姐的荣誉,不愿多说,但既然姐姐误会了,朕也少不得说:大姐的确暗恋表哥多年,临死前将表哥交付于朕,朕当时已然入宫为妃,不能以身报恩,只能由姐姐去。姐姐和大姐是亲姊妹,由姐姐去是最好的。朕也没想到,表哥竟然是个衣冠禽兽!朕月前还嘱咐他好生照拂你、并且要遣散妾室、维持姐姐身为正室和帝姬的尊严,没曾想他居然置之不理还变本加厉,简直目无王法!”
乐宸拍桌大怒。
乐安已经磨灭了当年的傲气,成为一个胆小怕事的女子,她道:“姐姐也不求甚,只求带着孩儿们回娘家儿去陪伴爹娘,姐姐一定把陛下的娘当成亲娘来看待,孝顺至极!还请陛下搭救则个。也不要闹得太难看,免得他日后找麻烦,就和离便是。姐姐也不愿再嫁,安分度日,可行?”
乐宸不悦:“姐姐怎忍气吞声至此?可见慕容双全有多混账!姐姐放心,朕定然给你讨个公道!”
好歹她也是一介女帝,乐安可是她姐姐,在太岁头上儿动土儿,乐宸看慕容双全是不想活了!
本来乐宸就觉得这些儿恃宠而骄的老臣应该处理掉,李定邦因为有功、办事有宫嘉琰的遗风,这才幸免于难;而慕容双全,还没把位置坐稳呢,就开始想七想八了,那乐宸就多送他一程叭!
乐宸道:“传朕旨意:朕思念姐姐的孩儿们,都接进来,任何人不得阻拦,违者格杀勿论。”
对朱很快去安排,乐安的四个孩子都入宫了。
乐安看着他们无妨,抱着亲了又亲,泪流满面,场面感人。
乐宸又道:“姐姐便安心在宫中住着,朕会给姐姐一个交代。”
乐安于心不忍:“他会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