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咋整?”我心里头不由打怵。实在是被“它们”闹怕了。
老李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嘴里嘀咕着:“先过去看看是不是人,要是人逮住这小王八羔子,要不是……”
要不是,当然麻溜的滚蛋,滚的越远越好。这些邪性玩意儿能少招惹就少招惹。
我俩关掉手电,蹑手蹑脚地往停尸房那边走。
果不其然,声音就是从停尸间传出来的。“刺拉刺拉”,明显是金属与水泥地面摩擦发出的动静。
我俩站在停尸间门外的空地上,四周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里面这声音不停地传出来,听起来相当刺耳。
停尸间里没有别的,就两排冷藏柜,还有几张停尸床,难不成有人在拖拉停尸床?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我摁亮手电远远地晃了一下停尸间的窗户,连个鬼影都没有。更别提老王昨晚看到的后脑勺。
我身子往前走,被老李一把拽住,他冲我直摇头:“算逑,别多事儿,小心被脏东西缠上!”
大半夜的停尸间确实邪乎,就算白天过来都冷飕飕的。正常人不敢多呆,就算我和老李搬尸体,也动作麻溜,搬完就走。
这事听老李的,不吃亏。
我俩一声不敢吭,转身就回了值班室,收拾了些香烛纸钱。这地界别的东西没有,死人用的东西倒是很好找。
带着东西又回到停尸间门口,找块空地一堆。点着火老李就操着一口土话念叨:“诸位在这借住,我们都给伺候好了。要有啥不周到的地儿,领了钱财就莫要再见怪……”
当时我俩整个过程都低着头,没有往窗户里看。
那声音已经停了。烧完东西,我和老李头也不回就往值班室走,哪里还敢在那多呆。
不过这次的事儿,没这么简单就消停下来。
我和老李值班后的一连好几天,晚上值班巡夜的工友都遇到了停尸间的怪声。窗前的那后脑勺倒是没有再出现,但也间接的影响到我们的工作生活,还他娘的瘆人。
场子里也传遍了这事儿。
有说是停尸间里的哪条小孩尸体在作怪,生前没玩够,死后跑出来继续玩。
有说是会不会冷藏柜故障,晚上制冷不好,尸体热胀冷缩冻。硬邦邦的尸体和冷藏柜摩擦也是这声;
还有说停尸间里进了野猫,在里面跑来跑去诈尸了,尸体就一直在柜子里动……
越传越邪乎,搞得我好几天都神经兮兮的。
相比较几条传言,第三种说法信的人更多。野猫这种动物天生带着邪乎劲,灵堂停尸的地儿都很忌讳。
我国上世纪末,就出现过一例流传甚广的诈尸事件。现在当时连一些都市类的报纸上都对这事有过报道。
我大学是在北方念的,好多同学都是东北人,这事也是晚上宿舍开卧谈会时听他们掰扯过。还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十分邪乎,给我留下了很深的阴影。
这事我在休息时跟几个工友提过一嘴,马上被缠着要讲一下这故事。
场子里就这样,闲的时候就瞎掰扯度日。
我也不好扫人兴,接过老王递过来的烟,就开始扯淡:
事情是这样的,当地有一个老太太,老公家姓李,至于她自己姓什么叫什么别人也就不知道了。
他们家住在东北边陲的一个小村,日子过得平平淡淡也有滋有味的。前两年托人给儿子说了个儿媳妇。
儿媳一过门,过日子嘛,磕磕碰碰总是难免的,后来因为孙女上学的一点小事,老太太和儿媳两个人就打了起来。东北人那叫相当的彪啊。
当天晚上天很阴,就是那种憋着一场雨一直没下的天,星星月亮啥都没有。
老太太在自己的小土房里坐着,越想越气,自己辛辛苦苦把儿子拉扯大,没成想到老了还要受儿媳这闲气,这日子还咋过啊。一想不开就就弄了根麻绳挂房梁上吊死了。
“这老太太真是,有啥子想不开的。换我,看我不把那不孝的儿子儿媳抽个半死。”不知道啥时候,表姐也出现在了听众席。一遍嗑瓜子,一遍感慨。
“表姐,你是你啊。人家老太太要像你一样,不就没接下来的故事了嘛。”我抽了口烟,继续开讲。
老太太被村里人发现已经后半夜了,一个晚归的村民路过她家门口,看大门没关,就进来看一眼。
这一看可好了,可把他吓了个半死。
老人是前半夜吊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