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越来越暗,我躺在床上竟迷迷糊糊睡着了,潜意识里还能听到有人在房子里搬动东西的声音,半睁着眼看着我的对面,一个消瘦身材不太高的背影,隐约还听到有打电话的声音。不过,我始终还是没醒来,合上眼睡得更死了。
醒来时已经是7点多了,扫视一周,这个四人间的宿舍,只有我们最靠窗户的两张床上铺满了乱七八糟的被褥杂物,可屋里却没有除我以外的其他人,可能是去吃饭了吧。
收拾好一切,我背着背包准备下去走走,溜达到学校枫树林一个名曰“爱晚”的小亭子里,面朝太阳下山的方向,那一刻夕阳染红了半边天,红晕映在爱晚亭的枫叶上。真是美得不可明说。我拿出手机拍下这动人的一刻,留作纪念。
爱晚亭西边不远处有一条小溪,我停在小溪边的长椅上,把背包取下,自个去欣赏溪水,那溪水清澈见底,顺着山势的梯度,缓缓的流着,溪面上飘着几篇落叶,我蹲下身子去捡那几片落叶,随手拨弄着水纹,很是自在惬意,正想着,生活就是这样简单知足才好······“哟,还挺会诗情画意的。”这声清脆且具有穿透力的雄性男声打破了这里的安静,从我身后不远处传来,我正转身看去,一片黑影遮住了我的眼睛···“停车坐看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是这么个意境不?”
声音从我头顶上传来,我猛地站起来,不料冲劲太大,身子一斜,就往溪边坠去,我下意识的抓住身边这个男人的一角,手臂上也被狠狠地一拉,才朝着相反的方向跌去,眼前一片模糊,顿感屁股一震,带我清醒片刻,才看到自己不是在小溪里。
“哥们,醒醒吧,压死我了。”
什么情况,我睁大眼睛,朝四处看看,小溪对岸的树林里穿过一个黑影,是谁,还没来得及想多。
底下的呻吟让我疑惑,怎么是那个学哥。我腾地站起身来,“怎么是你?”我慌张的问,想想刚才,“你先拉我起来。”他用命令的口吻对我说,我才不吃这套。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我丢下一句话,背着我的包像他今天甩掉我一样,扬长而去,嘴里还不停咒骂,真是个属扫把的,倒霉透顶。
“兴奋,失落,喜悦,倒霉。新生的一切,尽管不都是若人所愿,可已经逃离出来了,就该吧一切当成垃圾,丢的一干二净。”
9月10号放下日记本,我下意思的去摸放在兜里的小东西。却怎么也找不到。我回想着,对于我来说,这个东西,它是我和某人的最后一个纪念品。我所有承受的一切,都跟这个人这个东西有关。
可它会在哪。我在心里默默的告诫自己,要冷静,冷静,脑海里翻滚着今天一天的记忆,在枫林里坐着是应该还在,在小溪边,‘霜叶红于二月花’,那个学哥,我想着我掉下去,他抓住我的手臂,我醒来时看到小溪对面一个黑影,那个黑影有些熟悉,是他,我看看自己被抓红的手臂。明天去问问他。
站在男生宿舍大门口,看着名字突觉好笑“英雄阁”。这可真和那学哥不相称啊。我往里瞧着,里面还有一个保卫室,看着像是有人,我犹豫再三,想着已经到这里了,索性进去问问吧。
“你好。”我敲敲窗户,等那人抬头看到我,我礼貌的问着。这个人也很年轻,难道也是位学哥,我心想。
窗户拉开,那个男生疑惑的看我,“你有什么事吗?”
“我想找个人······。”
“哦···,”那个男生把这个哦字拖得很长,随即笑眯眯的问我“找谁?”
“一个学哥,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哎,我和他见了两次面对他一无所知,关键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那怎么找,他大几的,学什么专业?”
面对他一系列的问题,我只能摇头。
“有什么特征,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黑?白?帅?丑?富?穷?”
我的天啊,这个学哥学政治的吗?
我想了想说“他开一辆白色宝马。有183的个头,挺瘦的,眉毛很浓,长得还算清秀,皮肤有些黝黑,留着三毛的发型,是有个人样····”
我尽力回忆着,什么前额突出,有点痞子黑社会小混混的摸样,都给他说了。反正,我是回忆不起来他有什么好形象。这么说,也算是够详细,够具体的吧。
只见他手臂拖着下巴,一语不发,是像在思考。半天,他嘴角露出一丝坏笑问,“那你对他印象怎么样?”
我有种被骗的感觉,顿时警觉起来,“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