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妇人的说辞无疑又是在把真相往迷离的方向拉去,许君言上前一步对着知府拱了拱手道:“我有一法子可以知道昨夜王二的螃蟹到底都是从哪里来的,愿知府大人听我一言。”
他甚少主动发声,且许君言代表的是许家,一般的百姓也不敢当场对他的话发出抗议,知府也自然是允了他让他说。
“那晚食用螃蟹的人听说王二死了以后便连忙去看了大夫,我派了些人在镇上的各个药铺都打听了一番,大夫们都会写脉案,把人数一对便知道有没有王二了。
说罢,许君言拍了拍手,从人群中竟真的走出来两个人手上拿着一叠脉案。
“吃过螃蟹的人都很怕死,因此脉案上到底每个人吃了多少螃蟹都清清楚楚,知府大人可以仔细核对一下。”许君言示意那两人把脉案送到了知府的桌上,自己则拉着谭婉婉站在了一旁。
“你什么时候派的人去做这事?”谭婉婉有些惊讶,这镇上虽然药铺不多也就两三家的样子,可许君言竟然如此料事如神,那天发现死者便开始部署了。
许君言答的很简单:“我赶过去的时候看他唇色发黑,便猜到了可能此事是有人故意陷害,便找人先去药铺等着了。”
知府看了一样许君言送上来的脉案,点了点头,那晚来吃螃蟹的人确实好像一个都不差,那王二那只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公堂上又一下子变得焦灼了起来,知府一时半会没法子判断那妇人说的到底是不是有误,只能又宣了酒肆的人来一起回顾那晚的情景。
可酒肆掌柜的也对螃蟹印象深刻的很,他一听知府问完,便立马点头回应道:“这王二的螃蟹就是在我们店里煮的,他找我借了一口锅,直到现在那锅子里还腥臭无比呢!”
谭婉婉挑了挑眉,醉桃园后厨煮了那么多只螃蟹,也没觉得味道很重啊,怎么这个酒肆掌柜的一提起螃蟹,脸上似乎有几分厌恶恶心的神色?
她似乎发现了些什么眉目,刚想细想下去时,只听见门口传来了一阵马蹄的声音,似乎是有一队人驾着马赶了过来。
“王爷驾到!”一声拉长的呼喝声,看热闹的人群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后,立马自动的分开了一条路,只听见有人走来的声音,以及一个男人的吼声,“王爷驾到,本镇知府还不速速前来迎接?”
坐在上首的知府看的最清楚,老远看见那马的马鞍用的是皇族马鞍,腰间也佩戴着熟悉的饰品,连忙下了位面露惊讶的迎了上去。
江离带着几个贴身侍卫走了进来,他身上已经换上了一身玄色衣袍,衣摆处用金线绣了大篇的山河社稷图,他的头上也换上了相应的黑曜石玉冠,脚上的靴子是最上好的羊皮靴,走起路来像是自带了风一般健步如飞。
他的腰间还挂了一块金镶玉的牌子,上头用草体龙飞凤舞的写了个“江”字,那是当朝皇室才配用的姓氏。
知府其实也没见过京城里的上等人,他只不过是个六品小官罢了,见到了活生生的王爷,立马吓的连脚都软了。
“王爷请恕罪,下官迎接来迟,还请王爷上坐。”这里毕竟还是公堂,除了知府和判官坐着,剩下的人都只有站着的份儿,知府都给江离让出了位置,足矣看出此人来历有多大。
江离却只是挥了挥手有些不耐的道:“你继续审你的案子,本王旁听即可。”
他的视线几乎立刻就锁定到了谭婉婉身上,好在她看上去只是稍微憔悴了一些,并没有什么被严加拷打的伤。
江离留在镇上歇了一夜,都走到隔壁镇子了却又听见有人在议论醉桃园药死了人的事情,连忙赶了回来。
“王爷,我们正在审这家饭馆下药害人性命的案子,您是皇上都夸的聪明机智,这是状纸,您若是得了空,可否教小人此案应当怎么判才好?”知府虽然官职不高,可是对京中的事也算是了如指掌。
他在这镇上已经做了好些年的知府,眼看着年岁已高,若是能被提拔去了京城颐养天年,可是就更好了。
江离是皇上唯一一个亲封的王爷,知府自然想这把他先讨好了,看他似乎对这案子很有兴趣,便索性把案子交给了江离来判决。
“这状纸是谁写的?”江离草草的看完以后,只淡淡的问了一句话。
站在一旁的王二之妻这才怯怯的走出来,一副害怕的表情:“回王爷,这是小妇人写的,小妇人生于乡野,用词粗俗了些,王爷莫怪。”
“哦?”江离边说边把那状纸撕了个粉碎,“我看不仅是用词粗俗,还是非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