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如何靠着京城,村子里的百姓们对于杀人之类的事情还是恐惧大过于任何情绪。
尤其死的还是庙里慈眉善目,从未与人交恶的高僧们,若是不早些抚平众人的惊慌,只怕后来的事情将十分不好解决。
因此知府自然是命收尸人第一时间就收了尸体,只草草的记下了那些伤口所在的地方,再把寺庙封锁起来也就罢了。
收了尸体意味着又少了一个线索,如今看着江离脸色显然已经阴沉了,知府也不敢再继续说些讽刺许君言的话了。
“寺庙里的其他东西,我都吩咐人暂时不要动,不如王爷去看看现场也是一样的……”知府说话明显没了底气,江离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勉强答应了。
几人快马加鞭的赶去了那寺庙里,江离和许君言第一个进去的房间,便是谭婉婉那晚住的禅房。
摆在桌上的简单行李果真不翼而飞了,床铺上的被子却凌乱的很,下床的人像是匆匆忙忙的赶着什么。
“这里似乎有人倒下的痕迹。”江离是习武之人,对于场景里的一些细小不同看的比谁都清楚,他断然的指着门口地上的一块位置。
对着光一看,地上果真有一处地方似乎灰尘都比别处薄了些。
他们住的禅房本就是给香客们住的,只是这些年来香火不好了,也没人上山住,自然就积了厚厚一层灰。
谭婉婉来的仓促,估计也没打扫地面,也就勉强能看出有人倒下的形状了。
除此之外,房间里再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他们又移步到了许君言的屋子,虽然就在隔壁,江离却一眼就看到了窗台旁边的地上似乎掉落着一小节烟灰状的东西。
他走上前去用帕子拈起了一些,不敢用气吹,便连忙包好了等着回京给太医检查看看。
许君言的房间倒是比谭婉婉还要干净,行李全都放在了谭婉婉那边,他这里什么也没有。
再然后就是那些僧人们倒下的地方了,说来也是奇怪的很,本该是大晚上发生的事情,僧人们却一个个都是死在外面的佛室,有些甚至还是死在了外院。
他们倒下的地方除了已经干涸的血迹以外,似乎还有些锄头一类的农具,刀口上都沾了些血,也不知是谁的。
“这样看来,这些僧人莫不是还同劫匪们打斗了一场?”因为谭婉婉的包裹不见了,江离暂时以为这群人是来求财的山贼,可看到僧人们身边散落的农具,顿时又换了一种猜测。
“不知道,我昨夜睡得太沉了,根本没有听见什么打斗的声音。”提起这件事,就是许君言最大的疑点了,他体弱梦多,一向是最容易醒来的,可是昨晚谭婉婉都疑似被人掳了,他都没醒过来。
结合刚刚江离捡起的灰烬,许君言怀疑是有人点了迷魂香。
一番搜查以后,这寺庙还真是香火不旺盛,不仅僧人们住的屋子都破旧不堪,甚至连住持住的屋子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整个庙里最值钱的,恐怕是大雄宝殿上头的那尊金身像。
记下了种种情况,江离便跟许君言回到了京里,可是他们才一到达江王府门口,一架马车里却忽然飞身跑下来一个戴着面纱的女子,急急忙忙便跑到了他们面前。
“许哥哥,你怎么回来了,听说你还坐着牢车回来了,谭姐姐呢!”这矮小的身材以及熟悉的声音,一听便知道是平良公主。
她穿着丫鬟的衣裳,脸也被纱巾遮了个严实,显然是偷跑出宫的。
“小丫头怎的消息这么灵通,你皇叔我也才知道没多久,你待在深宫里又怎么知道的?”江离有些诧异。
平良公主却得意洋洋的插着腰道:“自从谭姐姐走后,我便日日让丫鬟们出来替我打听些有趣的事情说与我听,今日她看到押送许哥哥的牢车了,便即刻入了宫同我说,我便赶来了。”
平良公主的脸上也有些焦急,她甚至不用问都知道定是有大事发生了,四下也不见谭婉婉,恐怕是凶多吉少。
“既然你来了,就快些进来,少给我添点乱。”江离伸手把平良公主纳入自己的保护圈内,护着她不被人发现,进了府里。
从现在看来,唯一能有帮助的大概只有捡来的那一小段灰烬了。
江离自己府上就有太医,他招来一个让他闻闻,便很快得到了结果。
“王爷,这东西是迷魂香,是京城里一般药铺子都买不到的东西,份量似乎比一般的香还要足些。”太医一闻便判断了出来。
果然印证了许君言的猜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