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谭婉婉再次难受,就算是驾着马车,许君言的速度也格外的慢,谭婉婉强撑着让自己尽量不在干呕。
半个时辰两人才回到了酒楼。
两人一下车,正好碰上被伙计请回来的大夫。
许君言也不敢耽误,将谭婉婉带进了酒楼楼上一间僻静的屋子,让伙计给谭婉婉倒了些水,又让谭婉婉换了一间衣服,然后才让大夫进去。
给谭婉婉看病的是西北城中很有名的一位大夫,看病数十年,他的年纪已经很大的,走起路来巍巍颤颤的,将身上的医箱放下来以后,又拿了枕垫出来,示意谭婉婉将手放上去。
许君言让屋子里的其他人都出去,自己一个人站在屋子里面,神色紧张的盯着谭婉婉。
大夫皱着眉头把脉了好久,才将手放下,又看了看谭婉婉的眼睛,最后摇了摇头站了起来。
“恕老夫无能,看不出来贵夫人得了什么毛病。”
谭婉婉吃了一惊,这位大夫的名声她一来西北城中就略有耳闻,自己只是腹痛难受,头脑发晕,怎么会看不出什么毛病。
同样惊讶的还有一只站在旁边的许君言,他的一颗心刚放下又纠了起来。
低着声音问,声音之中带着些许怒气:“大夫这是什么意思。”
关心则乱,从医数十年的大夫怎么看不出谭婉婉身上的毛病,在许君言看来,他是不愿意看,并不是看不出来。
大夫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像是见惯了这样的场面,从药箱里面拿出了一张纸,写了一张调气的方子。
“夫人今夜将方子服下,看看效果,明日再来医馆找老夫。”
说完,径直走出了房间,让伙计带他着下了楼。
许君言不知道大夫葫芦里卖着什么药,但现在看来也只能听着,于是派人按照方子抓了药回来,给谭婉婉服下。
可谭婉婉的情况并没有好转,一整夜辗转反侧,头晕想吐,谭婉婉的身体一向不错,很少有这样的时候,又因为许君言在身旁,难受的落下泪来。
是被许君言宠的娇惯,但难受也是真的。
许君言看在眼里,心里不知道多心疼,可他不是大夫,除了在身旁陪着一点办法都没有。
谭婉婉难受了一宿,直到天亮才勉强睡下,可还没有睡两个时辰,又被一股从胃里不断蔓延出来的恶心弄醒了。
又吐了,将好不容易吞下去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
许君言皱着眉头,想起昨天大夫说的话,于是让人再去请了大夫来。
大夫很快就来了,看到谭婉婉虚弱的面色也大抵看出了昨晚发生了什么。
“夫人不必害怕,老夫心里有数。”
大夫从医数十年,无论是什么的病情都略有接触过,谭婉婉的状况他心里有了三分打算,但还不能马上确定。
谭婉婉再次将手伸了出来,大夫很认真的把了脉。
许君言站在一旁,神色紧张。
就在这时,有人轻敲了几下房门,走了进来。
进来的人是许君言的手下,但是很少露面,都在暗处做事,能这么直接的来,想必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
许君言心里大致猜到了,皱了皱眉头,眼下这样的情况,他并不想离开。
果然,进来的人简单说了几句,有紧急的事情许君言必须出面解决。
谭婉婉心思细腻,早就已经注意到,在这样的事情上,谭婉婉一向分的很清楚。
“你去吧,大夫在这里,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许君言无奈,只好先行离开。
门一关上,大夫始终放在谭婉婉身上的手也松开了,眉宇间不似昨晚那样紧绷,有种云淡风轻的喜悦。
“大夫,我到底怎么了?”
谭婉婉艰难的开口,浑身如同散了架一样,眼神涣散。
“恭喜夫人,你这是有喜了。”
什么!
谭婉婉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紧接着又听见大夫说道:“月份太小,单靠脉象很难确认,所以老夫昨夜并不敢太肯定,担心如果一旦是真的,用其他的药恐怕会对胎儿有影响,所以只开了一些提气的。”
“今日再来一看,脉象滑珠,确定是喜脉无疑,恭喜夫人。”
谭婉婉被大夫的话惊的说不出话来,下意识的去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
这里,怎么都不像是孕育了一个小生命啊。
“那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