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痛不如短痛，秦芮言微微咬住下唇，最后一狠心道：“明天吧！明天上午八点，我在民政局门口等你。”

商晗良的眸中微微一黯，片刻的失神之后回了一句：“好……”

结束了，她竟然这么急着要离开自己。

商晗良的内心深处说不出的伤感，还有一种失望的情绪缠绕着。

再强大的人，都有他的弱点，而秦芮言，就是商晗良的弱点。

挂了电话，商晗良开始陷入了发呆之中。

“爸爸！”

商子祈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

商晗良回头一看，商子祈远远的便要往他怀里扑，他的眼中一下子柔软无比。

“妈妈前两天教我弹得钢琴我学会了，等她回来我要弹给她听！”

商子祈的眼中像是闪着小星星一样。

商晗良听到这话，心里猛地一阵收缩，他可以让她走，但是商子祈怎么办。他实在不忍心告诉商子祈他和秦芮言要离婚的事情。

“子祁学的是什么？”商晗良喉咙动了动，将商子祈抱在了腿上。

“妈妈教我认黑白键，我去弹给爸爸听好不好？”

商子祈搂着商晗良的脖子撒娇道。

“好。”商晗良将商子祈一下子抱了起来，往钢琴房走去。

商子祈还太小，秦芮言只是教了他一些基本的键。

望着商子祈一脸认真的按着那些黑白键，商晗良的思绪一下子飘远。

就在不久前，秦芮言还坐在这里，给他弹了一曲《欢乐颂》。

他的手情不自禁的按在了钢琴上。

“咚……”

厚重的声音响了起来。

商子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手，正目不转睛的仰头望着商晗良。

商晗良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手指放在钢琴键上，竟然也开始弹奏起贝多芬的《欢乐颂》。

那空灵的音调在硕大的钢琴房里面显得十分悲伤，一曲弹罢，商晗良的的嘴唇紧抿着。突然又有了一种砸钢琴的冲动！

他不想在看到关于秦芮言的一切！

抱着商子祈直接走出了房间。

“爸爸你怎么了？”

小孩子本来就敏感，见商晗良的样子，商子祈是以为自己弹奏的不好，便有点可怜巴巴的望着商晗良。

“没事，今天天气这么好，爸爸带你出去玩吧！”

商晗良笑着道。

“好啊好啊！”商子祈开心的拍了拍手掌。

接着又有点失望道：“要是妈妈没去出差就好了！”

商晗良的目光一黯。

商子祈却没有发现商晗良的失神，接着又道：“等我以后长大了，就努力赚钱让妈妈不用这么累，就可以在家天天陪我了！”

商晗良心中一片震惊，他没想到商子祈对秦芮言的依赖程度竟然如此之深！

“要是妈妈不要你了怎么办？”商晗良试探性的开口道。

商子祈一嘟嘴，不高兴道：“子祁这么可爱，妈妈才不会不要我，就算不要也只会不要爸爸！”

商晗良一瞬间被堵得哑口无言。

商子祈说的还真没错，秦芮言不想要的真的是自己。

难道要将那个女人追回来？

商晗良的内心不断挣扎着，那种煎熬让他觉得十分无奈。

明明是决定放手了，但是现在却在犹豫。

不，就算是要追回来，也是为了商子祈，而不是因为自己，商晗良自动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想到这里，商晗良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抱着商子祈就往外走：“走！爸爸去商场给你买玩具！”

“好耶！”

商子祈欢呼着。

另一边，秦芮言挂了电话愣了许久，心里仿佛是一下子空了起来。

那股难以言喻的失落让她的意识都变得模模糊糊。

离婚了，就再也不用被他左右，也不会因为他将自己的心情弄得时好时坏。

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响动，秦芮言抬头望过去，林昶像是出门刚回来，见到秦芮言，先是一愣，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嘴角露出一抹兴味的笑容。

“你想通了。”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就像是叙说一句无关痛痒的话一样。

秦芮言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扒光了一样，那眼神无端让她厌恶。

但是她宁愿面对林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