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道上说,我母亲被人包养过……”苏杭的声音淡淡道。
“不要信报导,他们为了赚足眼球白的都能说成黑的……”秦芮言安慰苏杭道。
“不。”苏杭回头看着秦芮言,他的眼睛黑白分明,宛如最纯净的黑曜石一样:“他们说的是真的,我的母亲的确被人包养过。”
“苏杭……”秦芮言怔怔的,像是一瞬间忘了言语。
“不用为我担心。”苏杭轻轻笑了一下,像是故事里面的主角不是自己一样道:“我的母亲的确是由别人看到的那样,她荒唐的度过了自己的一生。”
苏杭的记忆中,舒雅是个美丽优雅的女子,他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记事了,大概四五岁的时候,他还记得有个男人会来他家,每次那个时候,舒雅便会很开心,让他叫那个男人爸爸。
但是那个男人一走,舒雅便会有点失落。
小时候的苏杭不懂,每次那个男人来的时候,苏杭都让他多待一会儿。
那个时候的舒雅是幸福的,苏杭也是十分开心的,直到有一天,那个男人和舒雅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那是那个男人最后一次来舒雅家里。
苏杭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记得,这些记忆是那么深刻,舒雅哭着求他不要走,但是那个男人还是走了。
那么绝情而冷漠。
苏杭扑过去抱住那个男人的脚求他不要走。
“爸爸不要走,不要丢下舒杭……”
“我不是你爸爸,你就是一个小杂种而已!”那个男人的眼神充满了厌恶,一把将苏杭直接推开。
被推倒的苏杭扭到了脚,他哭着喊着说脚疼,但是没有一个人关心他。
那个男人走了,舒雅开始哭,边哭边喝酒,哭完了就骂苏杭,当天晚上,苏杭便发烧了。
迷迷糊糊的,他听见舒雅在唱歌,歌声结束,他茫然的睁开眼。
屋里很暗,他只能看见忽明忽暗的的烟头在亮着。
“妈妈……”
他小声的叫着,嗓子疼的像是被人塞了玻璃碴子,但是他还是小声的叫着舒雅。
舒雅掐灭了烟头抱着苏杭。
苏杭能闻到舒雅身上的香水味以及烟味还有酒味,各种味道混合在一起,拿味道刺鼻而难闻,熏得他头更晕了。
“他不要我了,我只剩下你了……”
她抱着抱着,又开始哭。
苏杭又睡着了。
再后来,舒雅便开始了糜烂的生活。
往往她回来,都是醉生梦死的样子,苏杭年纪虽然小,但是却已经知道了很多事。
隔壁的邻居总是说他妈妈不是好人。
苏杭后来常常想,那些人对于好女人坏女人的定义是什么?
无非就是因为道德狭隘的将她们困在自己的思想里,所以容不下舒雅这样特立独行的女人,暗地里嚼着舌根,表面上却一口一个妹子叫着。
舒雅很忙,而且上夜班,所以舒雅会给隔壁邻居的钱,让苏杭跟着她们家一起吃饭。
本来苏杭该感谢那个邻居的,他也一直觉得别人是好人。
直到有一次听到那个邻居背地里说不能让他来他家吃饭,万一舒雅有什么病传染给苏杭然后他们也被传染怎么办。
苏杭还不懂,但是他的确感觉到那户人家对他不是真心的。
舒雅给的钱多,他们给他单独准备饭菜,从来不和他一起吃。
甚至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让和他一起玩。
人性的可恨之处,小小年纪苏杭便已尝遍。
秦芮言望着苏杭,想开口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样的话。
苏杭一直是个很安静的存在,似乎一直冷眼观察着这个社会,一切都与自己无关的模样。
秦芮言叹了口气。
“你知道包养她的男人是谁么?”
苏杭忽然回头看了一眼秦芮言问道。
“是谁?”秦芮言下意识的追问出口,她微微有点紧张的望着苏杭。
“商行云。”苏杭说出了三个字。
秦芮言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怎么会是商行云?
商晗良的亲身父亲?
“商晗良的母亲死的很早,商行云肯定不能接受那样的寂寞生活,女人就是用来消遣的而已。”
舒雅是个特别的女人,与商行云在一起之前她就有很多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