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稳落地,然而头上却流血了。
她躺在地上,似乎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喘着粗气,动也不想动……
其实这种戏码对大姐来说,已然算是仁慈。
小时候,她和三头狼关在一起,她带着一把匕首,是生是死,看她手法快不快,心狠不狠,有没有胆……比起来,这算什么?
她们五个人,哪一个没有受到过非人的待遇。
去附近诊所随意包扎一下,她并不想流血过多而过,现在她还不能死。医生问起原因时,她只说是撞伤。
回到酒店,已然是半夜。
回来时,头疼得厉害,并且伴有呕吐的迹象。她是医生,知道很有可能是脑震荡,但她不想管。只要死不了,就好。
连洗都没洗,直接昏睡过去。
或者说是昏迷。
这一次她睡得很死很沉,好像真到了临死关头的那种无力。梦里她感觉自己沉到了几千米之下的海底,水压挤着她,喘不过气,气若游丝。
这一觉她睡了二十多个小时。
醒来时,感觉像是跑了一场马拉松,全身的疼。
感觉右手手臂上很凉,鼻子里还有药水味,她第一直觉是到了医院!
医院?
瞬间清醒,忙座起来……
一抬眼就看到了他——倚在墙边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双手抱胸,墨色的浓眉斜飞入鬓,鼻挺笔直,唇如刀削,纯白色简约款衬衫交他的气质衬托得恰到好处,高贵中透着疏离,气宇轩昂,又有种不可一世的倨傲。
感觉像是很久才见到他,像隔了一个世纪一样。
不懂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母亲不是病了么?
窗外阳光西斜,他倚墙而立,柳如从未觉得有那样的两个字跳到她的脑海里来,‘温馨’。她活了二十五年没有体会过这两个字是什么感觉……
而现在,她看着她却不想说话,只想这么看着,脑子里刻化着他的一切一切。
贺兰央也看着她,苍白的脸,透亮的眼睛,脆弱的身躯。
半响后……
他似不适的别过了脸,“干什么?伤好了?”
“你过来一下……”她道,声音着病态的嘶哑。
“有事?”他没动,却是挑眉道。
“过来……”她再一次说,唇弯了下,有娇嗔的意味。
贺兰央的目光停在她的唇上停了两秒,还是走了过去……刚过去,柳如一下子抱住了他,头埋在他的胸前。
“老公,你真好。”
这是小女人的柔叹。
贺兰央没吭声,眸光幽暗的看着她的头顶……深若寒潭的眸子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少倾,他推开她,“出院吧。”
柳如欣然应吮。
贺兰央没问她在这儿发生了什么事,只字未提,柳如也适时的闭嘴。
到了酒店,她就像分不开贺兰央似的,紧紧的巴着他不放。
贺兰央多时只是皱眉,并未阻止。
“老公,接下来我们要去哪儿?”柳如现在已然一句话都不忘带着‘老公’二字。
“哪儿都不去。”贺兰央冷声说着,打开笔记本,便开始工作了。
柳如识趣的爬上了床……她并不想让贺兰央讨厌,工作时最好别打扰。
躺在被窝里却怎么也睡不着,明明全身酸痛得很。拿着手机随意的把玩着,手机上绚乱的光忽明忽暗的打在她的脸上,那瞳孔里似乎蒙上了一层阴影,在独自一个人时怎么都散不开。
手指无意间点开了短信……
最上面有一条署名为少城的短信,她全身一崩!
他什么时候给她发短信了?
而且竟然还是已读状态!
打开一看,写的是如,想我了么?下个月我去中国看你,好么?
江少城?怎么是他?
柳如盯着那个短信好久好久……眸光中一片幽暗。叶少城,就像她的前面真的有那个高大俊朗的男子,站在樱花树下张开手臂,轻轻的对她说如,来我这儿,我陪你生老病死。
好久远的回忆了……今生唯一没有演戏,用心爱过的男人,也是今生她犯过的最大的错。为了这事,她差一点生不如死,苟延残喘。
她是不允许爱人的!
感觉胸口有些疼,惊觉方才没有呼吸。
手机上的灯光暗了,她再开,暗了,再点亮……如此反复,好像中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