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衫歪歪斜斜的挂在身上,神色涣散,满是狼狈。和白青如有着天壤之别,她自嘲一笑。
和她比什么?
哪有可比性。
对着镜子用手指梳着长发,缓了缓神色,整理衣服,片刻后,她又是那个沉鱼落雁的女人。
出来时,她闻到了烟味,看到了对面倚在男厕门上的他。
一缕烟从他的簿唇里飘出来,烟雾缭绕后又慢慢淡去,他俊朗帅气的脸也慢慢变得清晰。穿着圆领运动服,一身的白,如是一个巨大发光体,把他的不可一世,傲慢矜贵发挥到了极致。
他斜斜的看着她,没有打算说话的意思。
烟头夹在食指与中指中央,燃了很长,最后烟灰砰然落在地上,散了一地。
柳如也没打算和他说什么,看到他体内的那种不适又涌了出来。
她抬腿走开,走了几步又停下,没有回头,“不用在这儿堵我,我知道该说什么,知道该扮演什么角色。”
在吃饭时,她就在想,她该不该扮演一个吃醋的妒妇,毕竟她的老公和别的女人眉目传情,你侬我侬。
但想想……何必。
贺兰央不一定喜欢这样演戏的她,而她也做不来这样的戏。
她走了,贺兰央也没说一句话。
贺兰央保持着那个姿势,直到烟头烫到了手指,他还是没有动。细碎的发掉到额前,深眸如寂寞的海,一眼望不到底。他在想什么,没人得知。
柳如出来时,白青如已然等了好大一会儿,孩子不在。
院子里灯光不强,幽幽暗暗,她一袭浅绿就像下凡的仙子,无论哪一处都是如画的风景。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柳如轻柔的道,随即问“孩子呢?”
“要睡了,就让李姐带她下去休息了。嘴里一直吵着要爸爸……”白青如笑着。
“那你怎么不让贺兰央哄她?”
“有些事不要开始的好,你说是么?”白青如爽朗一笑,却怎么掩不了眼里的苦涩。
柳如明白,他们背后的故事,白青如只能在暗处,贺兰央不可能整日停在她们身边,不可能夜夜陪着孩子入睡。
柳如重重叹口气,这句话对极了。
一旦开始,就会停不下来。
所以从还没开始,就要扼杀掉!
“你脸色很难看,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吃饭时就发现了。”
“还好,不要紧。美人相邀,有什么病都好了。”
“说笑了,身体要紧。而且,柳小姐也是我见过最漂亮气质最好的女人。”
柳如浅笑,“你确定我们要站在这里互相吹棒么?”
“哈哈,对,别负良辰美景。”白青如笑着,带路朝前面走去。
柳如走了几步,回头看到贺兰央。黝黑的眸子看着她……不,透过她看白青如,缠绵,浓郁。
她一凛,回头跟上白青如的脚步。
一个小时后,柳如全身虚弱的躺在床上,身体的不适让她抬起手都感觉费劲。
和白青如逛了下这个小村子,随便聊聊,多半确是沉默。
然而这种沉默,丝毫没让柳如感到尴尬。连她这样一个女人都觉得不言不语就那样看着柳青如已然是一种享受,更何况是男人呢?
醒来时是第二天的破晓,贺兰央自然不在,身体也不知怎么了,从未觉得这样无力过。
却是逼着自己起来,洗漱。
还没出门,就有人来敲门,声音急促。
她开门,看到了昨天载她来的司机。
“柳小姐,少爷说我们回去了。”
柳如怔了怔,“回哪儿。”
“苏城。”
一刹那她似乎感觉到身体舒服了些,隧点了点头。
天刚破晓,一切都还在昏睡中,几栋房子似乎也像是被罩上了一层簿沙,有种惆怅的凄美。
她下来时,车子早已备好,只是贺兰央没来。
上车等了五分钟,贺兰央才从白青如的房间出来,换上了一身西服,那个冷峻的总裁又回来了。
他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回头。
于是,柳如也跟着向后看去,一身白衣的女子倚着柱子,嘴角含着离别的笑。
柳如心里咯噔了一下,竟然有些心疼。很是难得,她竟然有这种感觉。
有这种感觉的不是她一个人,还有贺兰央……他急步走回去,脚步急切,动作却很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