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偶尔也象征性地动一动身子，插几句话进来。

环顾一下整个客厅，姜媛觉得有些诧异。所有人都在，就差了一个姜小满。

如果上次自己没有看花眼，她应该也在家里才对，但是很明显，这里连她的半点影子都没有。

按照以往的经历总结来看，如果姜小满此刻在房间，即使不说话，姜媛也能够发现，这大概就是她与她之间唯一的“默契”。

看样子，自己先前在街上的猜测要再一次被推翻了。

“小满呢？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些？情绪还是那么偏激吗？”姜媛忍不住好奇地问。

她看见大家似乎有些惊讶，尤其是奶奶。

“不用担心，已经找人给她送月饼去了。”

父亲就这样简单而似乎文不对题地答了一句，剩下的就是沉默。这沉默似乎在提醒姜媛此刻谈论这个事情并不是太妥当，也没有多大的必要似的。

但越是这样，姜媛就越是想要与之逆向而行。她悠悠地尝了一块月饼，像是在讲一个毫无趣味的故事一样地坦言：“我在商场附近看见过姜小满，而且她的身边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这话一出，大家都惊呆了似的。原先沉默的不再沉默，原先忙着在吃东西的此刻也迅速地停顿了动作，扎水果的牙签就那样直直地坠落在茶几上，发出一个震响。

“不是吧！你刚刚说什么？看见姜小满？”姜诺诺第一个发表了震惊感言，眼睛瞪得浑圆。

她拉着姜媛的胳膊一阵摇晃，“该不是吃月饼吃多了产生幻觉了吧！你怎么可能看见她，她现在正在精神病院里呢！”

空气里一片寂静，仿佛下一秒所有的一切都会莫名消亡，只剩下林惠不大自然的咳嗽声在回响，听起来并不像是感冒患者。

所有的人似乎都在那一声咳嗽里震惊，下一秒想要用看似正常的谈论来掩盖着什么。

然而不等他们实施，姜诺诺追问着：“那你倒是说说在哪里看见她的，哪一个商场？我看你压根儿就是眼花了。”

姜媛被姜诺诺摇晃得头晕眼花，“我觉得你再这么摇下去，我才会真的出现幻觉。”

“我看也是你自己看错了，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难不成她自己跑了出来？那我们的月饼要送给谁？”姜清接着说道。

“是的，现在节日的时候街上人又密集，八成遇到一个长相很相似的人也有可能。”

“你见到的人肯定不是小满，这太荒唐了。”

……

一时间所有人都来质疑姜媛，而且各自带着笃定而坚决的口吻，似乎就是在给姜媛的判断力判了个死刑。

她还是不能够认同大家的说法，坚定地说：“我还是觉得那个人就是小满，虽然没有走近。”

大家已经不太想继续探究了，只丢给姜媛几声无奈的叹息。

姜诺诺伸过手来摸一摸姜媛的额头，又跟自己的比一比，罢了她笑着调侃，“这没有发烧嘛！怎么就说起胡话来了？”

姜媛故作生气地推开姜诺诺的手，“我可没有说胡话，而且我向来就不是一个喜欢说胡话的人。”

说着挑一挑眉，将她左手里刚刚削好的一只苹果抢了过来，“你见过说胡话的人反应这么敏捷？”

不等姜诺诺过来争抢，姜媛就快速而优雅地在苹果上咬了一口。

“真是士别三日，没眼相看！”姜诺诺无奈地摇一摇头，“算了，这只苹果就当送你了。人说尊老爱幼，尊老爱幼，那我就尊老一次好了。”

说着她在姜媛的嗔怒之下笑开了怀，“这叫相爱相杀，哈哈哈！”

姜媛没好气地白了姜诺诺一眼，但是鉴于长辈们都在，只好保持淡定，尽量不与她“杀”起来。

可姜诺诺似乎突然来了挑衅的兴致，笑脸嘻嘻地看着姜媛问：“我是不是很具有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呢？这苹果是不是很甜？”

姜媛没有回应姜诺诺，而是被奶奶的神色给吸引了过去。

似乎从讲到姜小满的时候奶奶的样子就有一些不太对劲，尤其当姜媛说起自己有见到姜小满的时候奶奶的眼睛里似乎有明显的震惊，隐隐约约又像是在遮掩着什么一样。

现在在姜媛将探寻的目光投递过去时，她发现奶奶很不自然地有所逃避。

这样的情况不得不叫人起疑，直觉告诉姜媛，或许奶奶有什么事情在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