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古人这句话真是深得秦以洛此刻的心情。
五分钟前,菲奥娜毅然而然的关上了房门,任由小雅在门轻重来回敲门都不给一丝的回应,没把里边的人吵出来,倒是引起了隔壁住房的客人们的注意力,险些被酒店保安当做闹徒给‘请’出去。
累了一天,实在不想在寒风中过夜。按照深夜持续降低的温度来看,还没见到凌年昔,恐怕他们几个就趴了。
无可奈何,秦以洛只好领着炸毛女和沉闷面瘫男回酒店休息一晚,隔天清晨再来找杜学好好算这一笔的账。
“那个该死的男人,等我养足了精力,看我明天怎么教训他!”
伴随着小雅咒骂的话语,三人离开的身影没入了黑夜中。
UI酒店三楼,一双眼睛透过窗帘的缝隙望着他们离开的身影,目送秦以洛等人的远去直至不见人影,杜学放下窗帘,惆怅的叹了口气。
这该叫他如何是好?
惆怅啊,无奈啊……
“你要睡这?”
郁闷的转身,瞥到他的大床被菲奥娜占领了,杜学疑惑的挠了挠头:“那我睡哪?”
“沙发。”
女人疲倦的打了个呵欠,擦着眼角渗出的眼水,含糊的道了一句晚安,随后拉高被子遮住了脑袋,渐进入了睡眠。
杜学:……
果然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有人欢喜,自然也有人愁。
坐落于半山腰附近的一所公寓,雨水拍打在玻璃窗上的滴答滴答声在静寂的房内响动,圆形大床被罩褶皱凌乱,蚕丝被卷成一团被踢下了床,凌年昔趴在床上,黑白分明的大眼睁得大大的,已是两点的深夜,她却没有一丝的睡意。
“你所知道的真相并非是真相,你已经有了觉悟去知晓被掩盖了虚假谎言过往的一切真相了吗?”
男人在说这句话时嗓音幽远深沉,那双深邃的桃花眼瞳子异常的明亮,可在他看着自己时仿佛又不在看着她,好像是透过她看到了另一个人不存在的人一般。
那一刻,凌年昔甚至不敢看郁瑾逢,她下意识的去拒绝了。
没有绝对的勇气去知道那些事,或则说,凌年昔害怕知道。
害怕发生的事会是她力所不能及,是她无法去面对,用这双柔弱的双手去解决的事……
所以,等待她有足够的决心,再去揭开那一层谎言构造出的纱吧……
凌年昔那时是这么想的,可随着时间点滴的过去,她坚定的心逐渐开始了摇摆,更是鄙视自己,为什么那么胆小,直接点头应了郁瑾逢的话该多好,至少不用搞得自己失眠到现在也睡不着了。
真是祸从口出啊!
另一个房间,开着一盏小灯的屋内灯光昏暗,温度适中的暖气在空中缓缓流动,隐约能从那光线中看到流动的气。
郁瑾逢盘膝而坐倚靠在墙上,腿边的托盘里放着几颗药丸和一杯水。
夜晚的来临使他本就白皙的肌肤,洗去了脸上的妆容之下的脸庞,在黑夜里显现得病态磊磊,尤其是当他背对着灯光,眼角下那青色的眼圈和苍白无血色,隐约透出的紫色血丝遍布的面部肌肤,让人看了心慌,更是觉得心疼。
该是怎样的病症,才会把他折磨成这幅模样。
“少主,您就吃药吧,我求你了。”
老许站在床头,梳的整齐的发丝中几根银发格外的刺眼,语气将近哀求的说着。
郁瑾逢视若无睹,看都没看他一眼,视线一直停留在相框上久久不肯移开。
老许是看着郁瑾逢一步步长大,可谓是将郁瑾逢视为了自己的儿子,天底下哪有父亲看着儿子病着不心疼的。
郁瑾逢这般折磨自己,又能挽回什么呢?
旧人已逝多年,他该做的是,让自己好好活下去,而不是这般的纵容自己煎熬的痛苦。
老许有千言万语想对郁瑾逢讲述,可他明白,很清楚郁瑾逢向来不是一个能听人劝的人,只要是他认定了的事,谁来劝也无法改变。
“少主!”
“好了,你出去吧。”
“可是——”
叹了口气,郁瑾逢看向老许,然后说道:“我保证会吃药。”
“好,那您吃了药后好好休息,过几天咱们就回日本,让医师替你开一付休养身体的药单。过些日子您的身体就会恢复,跟以前……”
“会跟以前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