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有什么不愿意让人知道的秘密被抖落出来,虽不是什么难堪的方式,但这件事情本身,就已经足够让她难堪。
她从小齐献确实是宠她的,可就是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觉得他其实更喜欢齐嫣,尤其是……这件事情在现在得到了证实。
她知道自己脸上应该需要挂上笑,但是她不知道她有没有笑出来,“莫总这么善于揣测人心的吗?那你有没有揣测过,你为什么会这么薄凉?”
他又吸了一口烟,吐出的烟圈完美而漂亮,然后再空气中慢慢散开,英俊的面容在青白的烟雾的笼罩中有些微微的模糊,“这就是你三天两头想要离开我的理由吗?”
她一次又一次的答应要和他好好过,但只要又一点点的风吹草动,她就会像是惊弓之鸟一样想要逃离。
看着像是平静精明的不断的为自己谋取权益,因为她第一次答应和他在一起就是上门谈条件,上次在医院碰到他和季萱萱也是,虽然是闹了,但也是适可而止的,感觉像是捍卫了自己的权利就算了。
那天晚上,他其实是有一种想让她打电话给他的,在夜醉谈完生意之后,刚好就是那么的巧,碰到了季萱萱有麻烦,是一个想要追求她被拒就恼羞成怒的新锐导演,他替她解决了下。
她说她知道,但这一次,她没有再闹脾气,只是她开始变得好像对他的一切都不感兴趣了,说话也是必要的交流,就是属于该做的做,不该做的不做,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偶,看似温暖听话,但确实凉沁入骨。
她是想要把她原本对他的那点好感抹消掉,相敬如宾。
将自己全都蜷缩进自己编织的龟壳里。
但最后他逼她不得不出来的时候,她又开始谈条件。
一次又一次的谈条件,看似保障自己的权利,其实只是为了增加那所谓的安全感。
——缺爱。
终于,她的脸色还是浮现出了点笑,但无辜的眼睛里不解更多,“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从来都没说过我要离开你啊。”
莫辰擎取下唇齿间的烟,嘴角勾起一个轻蔑的弧度,“你是没有说起过,因为你知道,你离开了我之后你可能会被齐献逼的交出你手里拿班分之五十的股份,一无所有。”
她看着他,眼眸里干净而认真,“那你再担心什么呢?担心如果我离开的话我会分走你的财产吗?你的意思里应该是并没有想要离婚的打算的,你也知道我不可能提出离婚,所以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吗?”
话落,他大手极快的掐住她的下颚,俊脸凑过去,还没吐出的烟雾就这么喷洒到她的脸色,暗哑的嗓音带着笑,“计较什么?莫太太,你不要告诉我你打算就这么像个木偶一样跟我过一辈子?”
她努力的想要拉开这个距离,但后面就是座椅,已经没有距离让她往后靠了,她皱着眉,思考了很久,才道,“我并不觉得我像个木偶啊,我该哭该笑改撒娇该生气的时候我都有,你是在哪里定做了个功能这么齐全的木偶?”
就是因为抓着那个哭该笑改撒娇该生气的时候有那些情绪,才会显得虚假的没有情绪。
他嘲弄的笑了下,“你,确实是花了我不少的心思和钱。”
“我以为其实你是喜欢这种类型的,乖巧的听话的不招人厌烦的,我以为你觉得每天工作这么累了只需要家里有一个不惹事的妻子就好,不想在家里公司累了一天还要在家里操持那么多的事情,难道不是这样吗?”
他垂眸想了半秒钟,道,“听着还挺有道理。”
容曦脸上是标准的不露齿的微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既然在公司累了,那么回来就应该是一身轻松的。”
“你为了讨好我,到是做了不少的功课。”
她保持着微笑,虽然男人没有往她的方向看,但她还是朝着他眨了眨眼睛,“当然啊,我离开你就一无所有了,还要莫名背个豪门弃妇的名字多难听,你看着条件就挺好的啊,英俊帅气多金,脾气也算是不错,我有什么理由不留住呢?”
而且他的喜好,也不难猜啊,季萱萱,莫芯芯,一看就知道了,那种柔柔弱弱楚楚可怜的模样。
只是这个她实在是学不来,退而求其次,来一个温柔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