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渊伙同宇文乾演了这一出,原指望借着圣怒把宇文决彻底给毁了,好赖也把他的名声给败他一败,彻底让皇上对他失望。
然而宇文决虽然人在千里之外,可对朝堂上的事并不是一无所知。先不提他苦心经营的情报网如何通达,但就是他在宇文渊身边插下的眼线就足够把他的两个哥哥狼狈为奸的丑态细细传递了。
宇文决这边收复了韩文晟,刚刚进了颍州地界没多久,一封密信便把朝堂上的事讲了个一五一十。
孟轻遥拿着密使迢迢送过来的信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三殿下,您这几个兄弟对你可真好。天各一边呢,他们也都不忘了你。”
宇文决笑一笑,随手把密信拿过来烧了,也不忘还嘴一句,“你们姐妹情也好的很,你那个妹妹可是每天都要往庙里闯,一定要亲眼看看你呢。”
孟轻遥无语。
两人目光相接,默契地笑了起来,“五十步笑百步,咱们也别互相挤兑了。”孟轻遥感慨说,“等我们回去,一定要出了这口气。”
“你还想回去?”
“嗯?”孟轻遥眨眨眼,“治理完颍州当然是要回去。”
宇文决眸光一转,避开孟轻遥的视线,随口应一声,“好。那便回去。”
“难道......”孟轻遥咬咬唇,犹豫些许才启齿,“你不打算回去?”
“不回去本王要你这凤女何用?”宇文决抛下这话便留下不明所以的孟轻遥径自往前去了,“到了。”
宇文决扬鞭指往前方,“那就是颍州城了。”
“嗯,到了。”孟轻遥眯着眼往颍州城看了眼,心思却仍在宇文决身上。
看来颍州城鼠患确实严重,城门外层层重兵把守,均是灰布蒙着面,时不时还有士兵从远处的侧门抬着担架出来。距离太远,孟轻遥也看不真切,但可以肯定的是,担架上面的人明明还是能动的。
“他们要去哪?”孟轻遥疑惑地问。
“嘘~”宇文决制止道,“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
孟轻遥心中有了个大概的猜测,忧心地再往那边看一眼,也只能摇摇头。善良这种东西有自然是好,可总也不能太泛滥。上一世她已经见过生死,人各有命吧。
眼下唯一的希望便是挽救城里还有一线生机的百姓。
到了城下,九黎在城门前呈了圣谕,那些卫兵也不为难,立即便也开了城门。
城门一开,孟轻遥立即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不过几丈远的地方铺了厚厚一层生石灰,石灰最边缘处设了拒马,持刀的城门守卫在拒马后面把守,正前方黑压压扎满了人堆,都拖家带口,带满了行李和家当。
“这是......”孟轻遥疑惑地问道。
“设城防,禁止难民出城。”
九黎也点头,“为了防止疫情扩散,自然得大关城门,准进,不准出。”
“哈哈哈,九黎大人说的甚是。”身后有人拊掌,宇文决抬头看了眼城墙,上面一个官员模样的正由护卫簇拥着走下城墙。
“不知三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那人倒算客气的,远远就作了揖。
“无妨。”宇文决示意他起身,翻身下马,携了孟轻遥过去问他,“城中疫情如何?”
那人却顾左右而言他,打哈哈说,“三殿下舟车劳顿,下官还是先带三殿下去歇息吧,来人呐!带三殿下去客房。”
说完这话又笑眯眯站到一旁,姿态可掬,眼眸中却精光一闪。
来者不善。
孟轻遥警惕地往那人身上多看去几眼,只见此人虽生得清癯,身材却也高大修长,一双大手像是蒲扇,手掌厚实,指节粗壮。浓密的眉毛下,一双鹰眼更是炯炯有神分明是个练家子。而那灰中发白的山羊胡子又与他添加半分儒雅与老成,这个人应付起来恐怕有些棘手。
宇文决却似乎对那人的挑衅之意视而不见,点头致意后,也朗声笑起来说,“如此,多有叨扰。”
“无妨无妨。”那人引了人来开路,正往城头上去了。“只是还要请三殿下多多担待,眼下城中危险,只能在城楼先将就啦。”
“大人说笑了,请。”
“哈哈哈。”颍州太守韩魁朗声笑了起来,大手一挥道,“请!”
城头的士兵分列两行,齐刷刷收起了刀戟。
绿意四下看了看,忍不住低头揪了揪孟轻遥的衣服,不安地说,“小姐......”
“没事。”孟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