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虽是这样说了,嘴上怨的都是韩魁,可心中气的却是宇文渊。这折子中虽然并未言明二人关系,可字里行间全然都是宇文渊对韩魁的庇护种种。但是宇文渊怎的都是皇家的人,若是真的挑开了,皇室的这点面子就真的叫人看了去。
想要责骂宇文渊的话不能说出来,只能自己心里面受着气。
“传旨下去,让永安王立刻回京见朕。加派人手,赶紧寻找平昌王的下落。”
这折子中只言明宇文决遭人追杀,消失数十日生死未卜。但皇上心中却对这点王室争斗了然。虽然他向来不喜宇文决,但怎么的都是自己的儿子,况且还是稳边戍关的战神,他的存在,是稳住边关战事的主要威慑,怎么的也不能平白无故的涉了险,这才加派人手去寻了。
宇文渊在收到即刻回京的圣旨的同时也收到了宇文乾的来信,两人同谋,宇文乾知道颍州发生的事情,趁着宇文渊还未回来的空当,又送来一批杀手,担心宇文决确实没死,想在皇上的人找寻到之前杀人灭口。而宇文渊本来就对之前暗杀一事胸有成竹,加之这才安排好的杀手,更是做的滴水不漏,妥妥当当的安置好了才离开。
宇文渊对皇上的急诏心中忐忑,但是自己做事万般小心,不管是韩魁还是派人追杀宇文决,这些事情都是没有留下丝毫证据的,就算是别人怀疑,他死不认账想来无事的。
做了这么多,险些将自己搭进去,只要这一次宇文决真的死了,就算是豁出去半条命也是值得。想到这里,回城途中的宇文渊不由得诡异一笑,面上神情甚是狰狞。
九黎再一次来时,面上的欣喜掩盖不住,告诉宇文决事情已经办成。
从一开始,宇文渊就将柳无痕、九黎先后引开,想着切断宇文决的双翼,以为他孤立无援,只是他不知道,就算是身边的人都被牵绊,真正运筹帷幄之人也是能够绝处逢生的。
从九黎事先找好的偏道上出来,再见阳光,虽然与洞穴中的无二,但也如同重见天日一般,心中甚是豁然,胸中阴霾瞬间被一扫而空,孟轻遥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呼吸着熟悉的新鲜空气,好不自在。
看见不远处备了马和马车,孟轻遥有些疑惑,挑眉问道,“我们先回颍州吗?”
我们?许是寻常话,可是听在宇文决的耳朵里面却显得十分的热络,这分明是孟轻遥将他们算作了一起。
宇文渊似笑非笑的睨她一眼,轻轻摇头:“不是我们,是你……”
嗯?孟轻遥不由得蹙眉,脸上尽然疑惑,微微不解。
宇文决一脸的宠溺瞧着她,想到了什么似的,意味深长问道:“怎么?遥儿似乎是习惯了同本王日夜相处,怕不是离开了一会就受不了吗?”那个“夜”字声音拉的格外悠长,真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搞得孟轻遥脸上一阵红晕,却又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自恋狂!
孟轻遥扬唇,反叽道:“习惯了每天被人伺候,你若是走了,我哪里去寻一个伺候的这么舒服的人啊!”
“你倒是敢!”
大抵是没成想孟轻遥顺着他的话会说的这般轻浮,宇文决的脸顿时阴冷下来。
倒是苦了一旁的九黎,这两人打情骂俏不挑个时候,他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一下子走开也是有些突兀,尴尬的恨不能钻进土里。
宇文决眼瞅着时辰已经不早,便不再与孟轻遥打闹,如实告知孟轻遥自己先要回京。九黎则同孟轻遥先回颍州,宇文渊的人已经撤了,颍州那里再无危险,只等着过两天收拾好了,让九黎带她们再回京便好。
宇文渊现在应该正在回京的路上,他得赶在他的前头,得好好给他个惊喜。
宇文渊机关算尽,用了那么多的手段想让他死,大抵怎么都想不到他竟然还能够活生生的出现在他面前吧!宇文决就是想让宇文渊骇然,想让他眼睁睁的瞧见功亏一篑、自食恶果是什么滋味。
虽然不过是一月有余,可回去的路上,却与来时的心境全然相差悬殊,马车行的也不由得慢了些。足足费了两日多的功夫才回京。一路上,宇文渊早已找好说辞,不管是关于韩魁的事情,还是关于宇文决被人追杀的事情,他都能说的水滴不漏让人觉察不出异样,毕竟这种没有证据的事情,只道是一张嘴怎么说了。
宇文渊求见圣上,太监王福前去通报,可不知怎的,看向宇文渊的眼神却多了些耐人寻味。
一时间,宇文渊在门口等着,心中却有些忐忑,略微不安。
“大皇子,皇上让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