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想到了什么,孟轻遥改口道:“青叶……”
因为白尾是易容来的,在这孟府上是个新面孔,所以换了新的名字,这名字还是当初送到宁太君这里,孟轻遥给取得呢!
白尾盈盈一笑,几步上前来,关切的仔细打量着孟轻遥,只是那样子太过殷切,着实像是见到了个新鲜事物,愣是把一旁的绿意都给逗乐了。
孟轻遥不自觉的嘴角轻扬,“怎么?不过一个月,不认识了?”
不理会孟轻遥的打趣,白尾的眼眶渐渐地红了。
“奴婢虽然没见过什么世面,可是听人们说了那颍州鼠疫的厉害,又没个法子得知小姐的音讯,足足一个多月,还以为小姐……”白尾说着便哽咽起来。
绿意却连声叫道:“呸呸呸……不许瞎想,咱们小姐吉星高照、万事如意……”
白尾也晓得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跟着绿意呸呸呸,把孟轻遥弄得苦笑不得,但心里面暖的厉害,知道白尾这是真的担心自己,抬手用手帕轻轻地将白尾脸上的泪痕抹了去,打趣道:“青叶,你哭起来柔柔弱弱的竟是格外的好看,以后千万不要哭了,若是叫哪家的公子看了去,巴不得和我要人,我又舍不得,这该怎么办?”
白尾冷不丁的红了脸,略显无奈的嘟起嘴:“小姐就会拿奴婢打趣。”
这时,张嬷嬷从屋里寻了出来,看见孟轻遥时异常的喜悦,“大小姐,您快进去吧!老夫人都等不及了。”
虽然离开了一月有余,可是看到宁太君时,孟轻遥长舒了口气,宁太君竟是比她离开时的面色还好。
“祖母……”
“快……快过来让祖母好好瞧瞧,怎么瘦了这么多……”宁太君将孟轻遥拉着坐到床榻边仔细的打量着,看着孟轻遥比离开家时瘦了一圈的样子,心里着实心疼的很。
当初让白尾刻意隐瞒,所以宁太君只当她不在庙里是去寻找午五的去了,不知她其实是跟着去了颍州。就算是现在,孟轻遥也不敢堂皇的告诉,恐宁太君担心,只得同之前的谎一同编下去。
“祖母有所不知,我去找师傅时,恰巧师傅前脚刚走,颍州鼠疫情况紧急,关乎千万人的性命,实在是不能耽搁。我便去寻师傅,寻了好久才寻到,怕是舟车劳顿,一路上颠簸,没休息好罢了。”
宁太君忍不住叹息,眉宇之间皆是埋怨,“听说午五医术高超,可你这师傅也太不着调了,足足让人寻了一月有余。”
孟轻遥吐了吐舌头,心中有些愧疚,竟是拿师傅当了个挡箭牌。
担心宁太君再深问下去,赶忙转移了话题:“祖母,我看你气色不错,这段时间身子恢复的如何?”
“按照你说的做了,那孟如雪并未发现异常,只以为我还病着,这段时间也没有理会我,服用了你留下来的药物,身子骨似是比原先还要硬朗呢。”
其实适才一进来,孟轻遥握着宁太君的手腕,在她不注意时已经把量了脉搏,只是现在听闻了宁太君自己说的康健,便更放心了。
屋子外面,张嬷嬷单手拦着,看向来人满眼的轻蔑不满。
“我都说了老夫人在休息,你还有没有些尊卑礼数。”
张嬷嬷一直跟着宁太君,是这府上最老的老人,就算是孟晧江对她都是敬重,所以说话并不客气。可孟如雪早已然在宁太君面前露出了真面目,在嬷嬷面前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嬷嬷毕竟年龄大了,最终还是拦挡不住,被孟如雪闯了进去,只见宁太君确实是在床榻上安然的睡着,而孟轻遥只静静地坐在床榻边陪着。
“孟如雪,谁允许你踏进来的?”孟轻遥一字一字,声音并不高,却低气压十足,只让人喘息不过来。
孟如雪嘴角冷笑一声:“当然是祖母允许我来的了。祖母有事求我瞒着,自然是不会……也不敢不让我来这里啊!”
当着宁太君熟睡的面,孟轻遥知道孟如雪这是故意继续以孟晧江收受贿赂的事情相要挟,也不去理会她这幅乱咬人的样子。
猝然起身,孟轻遥径直走在桌旁坐下,翘起二郎腿,看向孟如雪的时候,脸上分明是讽刺的神情,“祖母?好笑,你有什么资格唤祖母二字?不要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在这孟府一日,她孟如雪便是孟轻遥捡来的,就算是上了族谱,就算是成了这丞相府的二小姐,这个事实人尽皆知,是凭借何都改不掉的。
孟如雪最恨别人提起来这件事情,现在孟轻遥居高临下的讽刺她,她哪里受得了,一张脸青紫交加,牙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