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过他的身旁,太阳将他的影子倚靠在她那瘦小的肩膀上。他试图伸出手想拉住她,她却视而不见般逃窜而去。
一直站在远处的宣亚霖看得一清二楚,秦子沫,是不是早在很久之前你就想好了要全身而退的对不对?你可真狠心。
车站里面一年四季几乎从未断过往来的人群。他们买票,检票,入站,离开。没有表情,没有不舍,更像是理所应当的离开。他们是赶回家相聚还是天涯各奔东西?
站在买票口半天终于轮到她买票,售票员的声音冷淡而生硬的发话:“到哪里?”
“。。。”
“到哪里?你快点。”声音里更响亮了一些。
“。。。”秦子沫依然找不着北,不知该作何回答。
“到一边想去,下一位。”售票员不耐烦起来。头都没有抬一下的瞟了她一眼,带着轻蔑与不屑。
秦子沫揉了揉眼睛,她问自己,我要到哪里去?在一群人的簇拥之中被一个大汉猛的一推给推到了一边的护栏上。
售票员说:“别耽误时间,快点。”
她几乎是跌跌撞撞的跑出来的,眼泪止不住的挥洒。她讨厌在人群多的地方哭,现在是为什么想哭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来告诫自己。人群里指指点点还以为她是被谁给骗了钱,纷纷跑上来问她要不要叫警察,家在哪里什么的。
秦子沫擦了擦眼泪。不肯作声,众人见她没事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认为是离别太伤感。
那时候车站里放起了倪安东的《散场的拥抱》,歌声悠扬而辛酸。有谁会无条件的去容忍一个人的任性呢?秦子沫抱着脑袋,头昏欲裂的难受。
“小沫,是你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身边响起。她唤她‘小沫’!如此亲切温暖。
秦子沫微微仰起头,愤怒的逃窜而去。她不要见到她,她恨她的,19年都没有停止过这念头。
“小沫,你别走,你等等妈妈,妈找你很久了,小沫。”秦母紧跟着追了出去。她一直在叫:“小沫,小沫。”一如多年前未经世事的她最爱母亲这样的叫唤。
“你给我站住!秦子沫。”眼见着她就要过马路,秦母使劲吼了她一句。
秦子沫整个人愣在了那里,也不哭,一脸的无所谓。眼睛红红肿肿的半眯着。斑马线上的行人都已经过去,一盏漂亮的小绿灯轻快的跳跃了一下,转瞬就变成了红灯,一辆大卡车刚好要拐弯往这边驶过来,“小沫,小心,车。。。。”
秦母的声音变得更大了,力量与勇气相结合使得她不顾一切的往这边跑。秦子沫回转身才反映过来,就在命悬一刻间,司机紧急的踩了刹车。
司机摇下车窗,一辆苍白,惊魂未定的开骂道:“侬没看见红灯还过马路?瞎眼了。”
这一骂倒引来了许多经过的人。
秦母扶着秦子沫,脸色也是难看的很,“你这人开的什么车,是你眼睛瞎了吧。”不服气他骂她瞎眼,于是反回了他一句。司机大概也不想闹事。权当自己遇到了神经病,扭头开着车就走了。
“你说你怎么回事,过马路不会看红绿灯吗?你要是有个什么好歹的你要我和你爸爸怎么办?”秦母气不打一处来,刚刚还没有那么火。现在越想是越后怕。
秦子沫说:“怎么办,怎么办,我还没有死!还好好的。你应该难过我怎么没有死才是!”
秦母愣住了,“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说话。我是你妈。”
“您不用解释,我知道你是我谁。这个妈妈谁要谁稀罕。”
“走。。。”秦母一把将她拉回到车上去。
“要带我去那里?”
“跟我回家。”
秦子沫突然的就笑了,“回家?你忘了,我没有家!”
“小沫。。。”秦母悲伤的想去拉她的手,“你不要妈妈了吗?”
“是你们先不要我的,我没有家,没有妈妈,没有爸爸。没有哥哥。”说出来了才知道,好像自从哥哥走了,自己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她是极端的,更是排斥的。
秦母泪流满面,她怎么会这样想呢。“你怎么会没有家呢,对不起,是妈妈的错,妈妈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秦子沫想伸手去给她擦眼泪,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你是说真的吗?不骗我?”她的眼泪变得空前的多,泛滥的软弱四处侵袭着她的心。
“嗯!”
秦母一把揽过她,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