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之上,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手拿钢刀和匕首重新站到擂台的两边,两相对峙,新一轮的比斗再次开始。
花直树的攻击一向单调直接,就如他的性格没那么多弯弯绕。一就是一,二就是二,看着不爽打了再说!这也是他一开始会走到肖舒月面前挑衅的原因——看不上这开后门的小子。
平时他用的最多最顺手的便是刀,一把钢刀被他挥舞的虎虎生威,刀过风起,只瞬间便到了肖舒月的面前。
这一次,肖舒月可没有再呆站着不动,光着刀风就已经逼得他瘦小的身子后退两步,更别说被击中。
肖舒月眸色微凝,目光紧紧盯着花直树的动作不敢有半丝松懈,紧绷的身子依旧成微弓的姿势,一手握匕置于身后,真正的全力以赴。
他知道,一旦被这傻大个的钢刀击中,也就是比斗的终结,不会有任何意外。
这,便是他们力量的差距!不过他,能靠的可不只有力量!
侧身旋转,轻易的躲过这第一刀。肖舒月小巧的身形可以说也占了很大的便宜,他身影灵动,每每眼看着就要被击中,只一晃眼人就又换了个位置,滑溜的根本就难以捕捉。
这也就是大兵器的劣势。虽然大兵器却是能发挥出更大的攻击力,可碍于自身的庞大,便减少了使用者的灵活度。
其实,修炼多年的花直树和肖舒月的速度差不了多少,甚至隐隐还比肖舒月快上一分。可当一刀挥出想要再改变方向,可没那么容易了,至少得用比挥出之力更强劲的力量牵动改变刀身的方向。一来一去,自身的速度也就跟不上肖舒月的变化。
相反,肖舒月在这一躲一闪的过程中,渐渐熟悉了花直树的攻击方式,从一开始的勉强躲过变得渐渐游刃有余,再如今,侧身闪避的同时还能找准时机对着花直树防守薄弱处猛地挥匕一刺即收。
开始,花直树对这种攻击可不在意,本身有气体护身,也就身子微痛,连皮都破不了,就像被虫子咬了一口无关紧要。可时间一长,随着肖舒月的身影越发灵活,手脚更是比之前麻利不知多少倍。刺一下、刺两下、刺三下……他从有机会就下手到盯着人体关节肌肉的薄弱处蓄力猛地一击,而花直树从无感觉的小刺痛到有了淤青伤口。短短过程也不过是十来个回合,瞧得台下的众人跟着肖舒月的身影心都提起。
“啊——”
腰间又受到一刺,这一会肖舒月足足把半把匕首都没入到体内,一刺一抽,衣衫之上当即绽开点点梅红,痛的花直树忍不住叫出口。大手往伤口上一抹,清晰的痛处犹在,抬手间点点血迹看得他瞪大双眼。
怎么会这样?就这么把小匕首也能伤人?
可不是,就算不论当下这个相当成功的刺伤,就现前那么多次的刺激,也在他的身上多多少少留下不少的影子。
粗黑的眉毛整个皱起,花直树盯着身侧不断上蹿下跳的小身影,尝到苦头的他这下可不敢轻易出手。他这一出手可不是攻击那小子,而是给那小子找到攻击自己的空子!
肖舒月可没想到自己的一番游击战会使得这个只知道上前劈砍的傻大个有了自保的意识,绕着他的身子又窜了两圈,见他还是不动,自个也索性几步跳远立定稍稍喘息调整。
别看这么多回合也就过去十来分钟,那可都是集中全部注意力马力全开的急速运动,其实以肖舒月目前的身子状况早就到了极限的边缘,也正因知道自己的极限才越发的凌厉攻击,只想在自己还撑得住的情况下看看自己能做到哪一步。若是再来个一两回合,不用花直树攻击,他自己都能因体力不支而无力再战。
只可惜花直树不知啊,看着肖舒月愈发勇猛的身影,还以为人家的体力和他一样充沛,早忘了和他对战的是一个没有修炼过的普通孩子。如果他知道因自己难得的谨慎反而让对方有了喘息的空间,恐怕会懊恼的直接吐血。
两人就这么再次站在擂台的两侧,一个害怕给他人偷袭的机会,一个趁机杯水车薪的恢复体力,两人因此都一动不动,四目相对冷意四射,只等着对方先动手。场面一下子平静得有些诡异,如时间滞留,就像一幅画,就这样定住了一样。
“刺啦”“刺啦”整个广场一时间静寂无声,只听得道灯油被烧灼的声响。在一段长时间的宁静之后,看着擂台上连站立的姿势甚至脑袋都没转过一下的两人,台下的众人开始不耐的发声。
“还打不打了?要打快打啊!”
“啊树,难道你被那小子给晃晕了不成?就这么站着还真变成一颗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