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玛高兴地‘应’了声,便把贺月晴领到老夫人面前。
只见贺月晴微微颔首,眼睛一直看着地上,腰肢慢摇,裙摆不动,待行至老夫人面前时,双手放在胸前,向下一按,便跪在老夫人的车架前,颤声道:“老夫人菩萨心肠,救救小女吧!”说完,便低头哽咽起来。
老夫人看了看她,便悠悠说道:“看你不像一般人家的女子,倒像是个娇贵的小姐,你先起来说话。”
贺月晴应了声‘是’便用衣袖试了试眼泪,站起身来,双手四指并拢交叉放在右侧,依然低头垂眸,‘好个规矩的姑娘’沈玛忍不住心里感叹道。
老夫人见贺月晴中规中距,仪态雅致,‘嗯~’了一声,便说道:“玛儿说你无依无靠,可是?”
“回老夫人,小女姓贺,名月晴,乃江州人氏,家中经营珠宝,谁知家父月前出门到临江提货,在路上遇到劫匪,被人。。。被人害死。”说到这里,贺月晴已经泣不成声,沈玛递给她一条手帕,也提醒她道:“老夫人等着你的回话呢。”
贺月晴点点头勉强收住了哭声,断断续续说道:“本家叔父得知家父遭遇不测,竟然连同大夫人将我和母亲赶出,怎知,祸不单行,行至此处母亲便不堪劳累,就此离我而去。”说罢,便接着哭泣起来。
沈玛心想她这么说,变相地承认她刚才污蔑了柳红,如果柳红此时说出刚才的事,老夫人肯定不会收她的,想到此,沈玛不由得看向柳红。
果不其然,柳红看向贺月晴的眼里有毫不掩饰的愤然,柳红似乎感觉注视的目光,便转头正好对上沈玛,只见她使劲冲柳红眨眼睛,示意柳红不要将刚才的事说出来,柳红瘪瘪嘴,别过头去。沈玛见柳红如此,知道她这回真的是生气了。
这时,老夫人有点倦意地说道:“罢了,许是缘分,你便留在我府上做事,柳红给她些银子,让她把母亲的丧事办了。”沈玛稍稍把心提了起来,见柳红没说什么,便放下心来。
赶了四天的路,他们终于抵达了位于金陵的宰相府邸。刷了红漆的丞相府大门匡威无比,门上的两个铜环光亮亮的,昭示着来府邸拜访的人定是络绎不绝,门前蹲着的两个半人高的石狮子张显着气派和不容侵犯的威严。
老夫人的马车还没到门口,府上的二夫人、三夫人和一并丫鬟小厮就已经在门外候着了。
据柳红说这二夫人原是京城东门府衙官黄忍归的嫡女,知书达理,气质文静,人长得清秀,俨然是小家碧玉型的美女,就是脸色蜡黄,一看就知道身体不好。
而年纪轻轻的三夫人据说进门之前是金陵城名冠一时的歌姬,长得妩媚动人,身材丰腴,对下人要求比较苛刻,今日得见其头饰繁多贵重,一个举手抬足均可闻玉器和金属碰撞的悦耳声音,一身打扮华丽名贵,便可知她定是很得丞相大人欢心。三夫人刘氏总是笑容挂在嘴边,即便她训下人的时候都是笑脸盈盈的。她最见不得就是年轻美丽的女子进入丞相府,让她有威胁感。
沈玛和柳虹一人一边地扶着老夫人下了车,二夫人和三夫人立即上前施礼,齐声说道:“妾身恭迎老夫人。”
老夫人没有看她们,只是语气略显疲惫地说道:“嗯,免了,都起吧。”众人随着老夫人进了迎客厅,沈玛和柳红扶着老夫人在上座坐下,便垂首立于一旁,老夫人肃然闭目,谁也不看便张口问道:“府上可一切安好?”
只见那打扮明艳的三夫人上前娇声娇气道:“托老夫人的福,府上一起安好。”老夫人一句问话就道出了这府上应该是这三夫人打点着。
眼尖的三夫人一眼便看出沈玛和贺月晴不是府上原有的丫头,然而脸上的笑容不单只没有收敛反而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沈玛看见三夫人那个阴狠的笑容时,竟打了个冷战,跟自己说‘以后离她远点’。
眼光不善的三夫人也不急着说话,只从上到下打量着她们,眼睛里闪现的妒忌和猜疑却没逃过沈玛的眼睛。
沈玛心里挺难受的,这里的人怎么这么喜欢猜疑别人啊?那个什么刘宇也是这样,好像她是什么间谍似的,这位三夫人就有过之而无不及了简直把她们当成狐狸精来看待,好像她们会和她抢老公,唉,也是,古代的女子没有什么地位,都是被男人随手送来送去的,不想被废弃就得处处提防,必要时还得使些手段。只是这样留住男人,又有什么意思呢?
三夫人收回眼光便用试探的口吻对老夫人说道:“老夫人您这次出行,竟还收了两个这么娇滴滴的奴婢呀,看着就让人喜欢。”表情很假,让沈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