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心中再无万物,只有万丈的豪情,只有无尽的赞叹!——但在山脊之巅上四处远眺了一会儿之后,王隶便发现了——就在自己所站方向的东北方,有一座低于脚下千丈峰的雪峰。那雪峰仿佛一个铁钉子,牢牢打在地上,底圆顶尖。与其说是一铁钉,不如说是一锥子来的形象!而重要的不是锥子山……而是这一形似锥子的山,无论哪一面,东北面、西南面、西北面、东南面……全都落满了白白茫茫山石城堡!那些石头铸成的城堡一座座,就仿佛石头上长的草一般,密密麻麻。尤其在王隶这居高临下的视角,看得仍是清晰和震撼!——“那一座形似锥头的大雪山,应就是‘雪皑峰’了吧?——”王隶眯眼远眺着、心底嘀咕道,“京爷曾说过,这一条山脊天梯一直往下走走到底,就是雪皑峰的后山。然而我这一道山脊路延绵下去……还真能到那锥头山的西南面。京爷若所说不假,这一座山就是雪皑峰。”
“雪皑峰……王朝五大超强宗派之一。”王隶默默想道,“我至今从未去过超强宗派……五毒堂虽自诩实力极强,可似乎也只有几千来人。而五大超强宗派,都是有上万来弟子武师的规模的。看这雪堡建的如此密麻、不仅山各面,连山地的各山沟里也建了满满的石堡。这,也的确像是万人的规模。”
“排行《贯日榜》第十三的薛宫齐,就是这个地方的掌门。而且,他为坐镇宗派本部,现下就居住这山中。”王隶心想道,“只可惜呀!——因争权的事情,它和我游鳞宗已是明面平和、暗地敌对的关系了。即便以前跟王家是世交也一样,灭王家的战争他没出力,我作为王家的后代,也不必将其再当友辈。而这样的话,即便我是王家的、又是游鳞宗的弟子,也不能在雪皑峰人面前出现了。京爷今早已经说过。”
“所以,躲着走吧。”王隶唏嘘道。
于是王隶先在原地静坐不动地休息、冥想了一会儿,等到积雪在身上落满了、王隶整个人变成纯白之后。才开始起身,又以尽量慢的动作,在雪山上行走着,尽量使身上继续落雪、而又不使原来的雪块掉下来。
就这样,王隶踏着向下的步伐,一直走着。开始靠近雪皑峰,离那万人规模、超强、但又势力上敌对的大宗派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
早夜,月亮刚刚升起。
雪皑峰上,一座座石堡磊立,活像一个建立在雪山之中的新城池。山底的高墙、烽火和城楼,城楼上一个个白铠士兵,都代表了此地的势力强大。甚至,可以超过那清州最大的城池和雪城!要说人口,这雪皑峰自当是少了许多的。可是雪皑峰的人人能打、武功高强,甚至已齐名超强宗派、自黑翳离位后直接管理起清州来。若要这雪皑峰倾巢出动,那统治整个清州怕也只是时间问题。
就在雪皑峰顶部,一座较比其它石堡大得多的石堡,以威绝天下之势,悬挂在一道山壁沟壑的半空。那石堡底端,修筑了巨大的砖石支架,来在山壁上撑住自己。然而仅凭一座支架是绝不够的,正是那支架插入山壁的连接口处,堆积了满满的雪块。那些雪块累积在那,纹丝不动,似乎是它们支撑起了这十丈石堡。
石堡共十层,在第九层的小窗里,传来灯火的亮光。这石堡接连八层都漆黑一片,只有第九层的房间点起了烛火,可见这房间里有人。透过窗口可以见到的是,房里一张木桌、几张木凳子、一座木柜,一座石铸兵器架,摆设极为简陋。木桌上摆了烛台、烛台上燃着几根长蜡烛,然而正是桌前一凳子上坐了一人,才使得此处燃起灯火。
离近了一看,这是一一头飘散黑色长发、其间几缕丝白,几道小胡子垂到胸前,两撇剑眉指天,两只黑瞳明亮的中年人。虽人已至中年,可颜面相貌却是丝不见老,仍像是十八九岁少年一般。若去了胡子,那可是一倾国倾城之精致面孔。
中年男子身穿高贵的全白丝绸锦袍子,手腕脚踝皆穿戴了金闪闪的护具。背上有一黄金铸作的剑匣,不知里边装的是何许神兵利器。而中年男子眼神迷离坐在登上,一腿着地,另一腿则是翘起压在一腿膝上,不住地抖动。男子一手置在膝上,另一手便在桌上拿了本蓝皮书,从封面来看,是一部武功秘笈。
男子静静的看着武功秘笈,一会儿看完了一页之后,便从膝上拿开手,到书边去翻动下一页。翻了下一页后,又手放回膝上,继续一边抖腿一边看书。样式是极为认真。
“宫齐、宫齐他在里边不?——”
“回夫人,掌门正在里边阅读,他曾有吩咐若无急事,不得……”
男子抬起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