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后,被我迎娶了。现在是我的正室,你说……我若要帮你,我要放你母子俩离开雪皑峰吗?可我若是收你在这,你那远在天涯的爹,又该如何呢?甚至谅你也不会愿意留在这吧?”薛宫齐笑道,“我最多能帮你的,就是让你见见她了。或者说,我帮你打探打探你爹的消息。”
一听这话,叶尹素心底仿佛晴天霹雳一般!
娘亲离开了爹后,果然去改嫁别人了。而这人还不是一般人,是王朝大地上有数的强者!……不仅宗派上,薛掌门的雪皑峰比爹的游鳞宗强。这身份更是可怕,掌门和一等武师相比,这孰强孰弱,高下立判呀!若要强逼薛掌门还回娘的话,该拿什么逼?而自己又不能留身此处,那远在天涯的爹还生死未卜……难道说,真只能见一面吗?
“你想想吧。”薛宫齐微笑。
“薛掌门,我……可以冒昧问问吗?”叶尹素思虑了一会儿之后,担心的问道,“你为何……要迎娶我娘呢?”
薛宫齐微笑道,“你要知道?——”
“可以吗?……”叶尹素紧张起来,额间流汗。
“无妨,既是你娘,我不说反倒说不过去。”薛宫齐笑道,“既然这样,我便告诉你吧。我之所以娶你娘便是因为,她是愿意陪我度过晚年之人。我一个挂在榜上的虚名,引得四方女子望而生畏,再加上我的过去、我的年纪,使得没人愿意做我妻子。而她,愿意。”
“薛掌门的……过去?”叶尹素疑问道。
“是的。我同你爹一样,在很久以前,我妻子便离开了我。但你娘去的是北方,而我妻子,去的却是阴曹地府……她被人杀了,而那时我不得离开雪皑峰,却是闻之妻子的死讯,也是爱莫能助……”即便谈起这般的伤心事、薛宫齐也显得无比镇定,脸上仍挂着安静的微笑、心底怕是早已波澜了。“在那以后,直到现在几乎二十年,我一直孑然一身,全身心投入到武功之中。待得我察觉到真正的孤单之时,人却已中年了。”
叶尹素静静听着薛掌门的往事,不由惊愕。心底的悲伤竟此刻涌出来、同情起薛掌门来。
“我同你爹一样,自打妻子离开以后,便是一人抚养留下的独女。我女儿也是我一手养大的,现在应比你年纪大一些,也是我雪皑峰的好手。至于十年前来的你娘,我也与她生了一子,名唤薛凌,今年九岁,是你同母异父的弟弟。如今我们一家四口在这雪山石堡中生存,其乐融融。当年你见不得你娘抛下年幼的你离开,现在想必你也见不得,我那九岁的幼子、也被他娘给抛弃吧?——”
“不不不,薛掌门……就让我娘跟着你们吧!我娘她……留在这儿,挺好的。”叶尹素连连摇头道,“当年我娘之所以离开我爹,也是因为我爹天天出门去酗酒、回来还对我娘又是打又是骂,人总常出去剿匪,回来带个一身伤疤……”
薛宫齐一直微笑着,说道,“作为补偿,我帮你打探你爹的消息吧?叶燕武这人,作为游鳞宗的一等武师,我可也是有所听闻的。在江湖上找到他,应是不难。”
“那便……多谢薛掌门了!”叶尹素当即站起、连连感激地鞠躬又道,“只是不知,掌门能否应允我,见一见我十年未见的娘亲……”
“当然了,来,走吧。”薛宫齐站起身来,“我带你去见她。”
“多谢薛掌门!”叶尹素感激地躬身行了一揖,随后便跟着薛宫齐的步伐,一道走出了这小石屋去了。在二人离开一会儿以后,那火炕里的火焰,“噗——”一声轻响便自己熄灭了,屋里的灯火烛光等,也同一时间直接全部熄灭。
………………
薛宫齐、叶尹素二人,一男一女,一高一矮。一身穿修饰着金边护具、长飘白色丝绸锦袍,一身穿朴素的棉布袍子。一个气息雄浑深不可测、远远看着便是一股威压袭心,而另一个则是气息清秀、似乎只是常凡之人。忽地,走着走着,叶尹素便开口问了:
“薛掌门……”
“怎的?——”薛宫齐笑着转头过来,望着叶尹素道,“小素有何想知晓的?”
“我想问问……您当今实力都几近称霸王朝了,在《贯日榜》上排了名了,那您以前的杀妻仇人……或是以前因其他事结下的梁子,都解决了么?”叶尹素问道,“若有冒犯,恕我多嘴。我只是想起了我二叔的事,不知我爹一把年纪了还去寻仇,是吉凶未卜啊……”
“哦?哈哈,这个没什么。”薛宫齐微笑道,“告诉你也无妨,我全都解决了。只不过……解决他们,我一个也没杀、从未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