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江湖险恶,知道的越多对一个人来说越没有好处,这并非是一定的。而区别一定与否的关键,则是在于那人如何看待这事。”福永大师摇头轻叹道,“比如一个人知道了另一个人的秘密,那另一个人会想将他斩之而后快。而若那人不将这秘密宣扬、不用来威胁逼迫呢?而是借着这人的难处,去帮助他,那不是减小了许多危险性吗?不再危险了,则是对谁来说,都是好处。”
“弟子谨听大师教诲。”王隶恭敬单膝跪着,作揖拜服。
“我今日将你身世之事、秦宇的真相以及以上这些所有事告知了与你,你打算拿去做什么?或者说,你接下来要做什么?”福永大师问道。
“秦宇……方丈对我有抚养、教育、传武之恩,我须得铭记一生,不可忘却。是故接下来的日子里,弟子会继续打锻、磨练自身功夫实力水准,探听更多有关秦宇方丈及仇人的消息,继续完成为其复仇的目标。同时在长期的游历闯荡江湖过程之中,我亦将增长自身的江湖经验,遇人处事较比往日能更从容自若。并且在复仇的同时,慢慢为复兴我的北域清州白蟒山脉世族王家而做准备。”王隶仍单膝跪着,手摆着揖回答了一长串话。福永大师听了后,一改脸上的严肃、沉闷之表情,换而来之一份欣慰和喜悦。王隶见了福永大师目露微笑、眼睛又眯成一条缝后,当即亦是松了一口气,不再紧张。
“你这么做……有你自己的道理,作为外人,老衲我本不该干涉。但你拿了我佛门重要典籍《金刚经》的经卷藏本,我总该关注一下你的行为才是。毕竟你也是记录入我少林寺出家弟子名列之一的,智彦。”福永大师轻叹道,“燕峦山少林寺毕竟也是我万佛宗名下开列在全大陆的不少分寺之一,燕峦山被灭,我万佛宗总该有些表示的。”
“福永大师,弟子尚有一事不明。”王隶顿时问道,“燕峦山少林寺被灭已近有两年时间,敢问万佛宗……可有为燕峦山少林寺一众弟子们复仇之心、或是之举?——”
“这……”福永大师被一问噎住了、说不出话来。
“敢问可有?”王隶追问道,“弟子四处打听消息,打锻增长自身实力,迄今为止实力已凌越于当年许多。”气势追问了上来之后,王隶直接整个人从地上站了起来。当前已经十五岁的王隶不仅实力比上当年涨了许多、甚至个头也比当年长了许多,站起来后的王隶身高已经达到了福永大师的眉间,气势十足。
“唉……”福永大师长叹一声,手中老木长拐杖在地上敲了敲,随后又转而抬头望向王隶道:“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么我告诉你吧,随我来。”
说罢,福永大师拄着拐杖,转头朝着大楼阁里头走去。
王隶见状,随后跟上。
楼阁一旁数十丈外的山崖边下,一头飘长白发、身形高硕魁梧的王乔炎两手抓石、攀附在岩壁上,将方才王隶与福永大师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听到二人又往里走后,王乔炎也随即转移位置,迅速以高超轻功在山崖岩壁间飞跃停跳,落到了楼阁的一旁。
“唉——”但听得方才王隶仍要为少林寺报仇之话,王乔炎也不由心底一寒、哀感长叹。
………………
王隶随着福永大师一直走着,福永大师带领着王隶一直往里边走,最终又回到了这位福永大师方才一开始蹲坐着红色地毯所在的位置、方才王隶即是被福永大师从此处一掌的余功打飞,直接落到大楼门庭外去。这下,王隶又跟随着福永大师一同回到了此处。二人面对面盘膝坐下,四周静寥无人,炉中香烟飘漫。二人相顾无言,王隶在静待福永大师开口。
“你爷爷,王伊宁。当今天下为数不多的真正强者,能与他匹敌的人所在极少数。所以当你出生后,他非常关心与爱护你,是故在送你到少林寺进修前,自当是专门找过少林寺的负责人。十五年前,他便找过了我。还有,忘了同你说了。万佛宗当前有两个掌权者,一个是大方丈,一个即是宗主。大方丈负责管天下少林寺的事务,而宗主则负责万佛宗本务。现在的万佛宗宗主是我师侄,慧康。而大方丈则是我,福永。”福永大师道,“十五年前你爷爷王伊宁找到我,拜托交嘱我,希望我能收你入少林寺中,再给予你最好、最优良的教导。只因你爷爷曾是我旧时在江湖上曾有晤面之友,你出生那时我二人间相识已有三十来年。所以,这忙自当得帮。我将你收入了少林寺名下,作‘智’字辈出家弟子,智彦。”
王隶则是不说话,一边静静地听着福永大师交代。福永大师这回说出的,则是更关键的内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