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送进来了,那还是好好待着吧。
一边努力平复住三叔公死的悲痛,一边也正思考着翻盘策略的秦翼,同时更借此处安静深幽的环境,缓缓修炼起来。
壬子龙不杀他,那他便仍有机会。
“师弟。”
秦翼睁眼,牢门外,穿白氅、卷发及肩的王隶正面露微笑,盘腿坐着。
“呵,你还来见我做什么?”秦翼低头嗤笑,“别叫我师弟,我们流着敌对的两股血脉,注定要自相残杀。我们,也再无法回到从前了。”
“原来血脉都有敌对的,真是新奇。”王隶微笑。
“呵呵。”
“师弟,我一直不明白。”王隶摇头笑道,“我的王家将近五十年前,死了万余人,整个家族都空了。若是我听到这消息,我也要愤懑难平。可是我又知道…我王家的伏羲尊上在之后灭了段、岳、司空、皇甫四家,杀了比一个王家多出许多倍数的人…那个时候,我就想不明白了。”
“你想不明白什么?”秦翼抬头,声音阴沉。
“灭王家,或许是族长、高层们下的命令,家族中的士兵也只是听命而已。他们做错了什么?那些生活幸福和睦,在家中安享天伦的长者,每日玩泥巴、斗蛐蛐的小毛孩儿们,又做错了什么?”王隶摇摇头嗤笑着,“于我王家是这样,于那四大家族,也是这样。”
“你王家在后来制造的血债,早已超过那一晚经历的了!”秦翼怒喝,“你以为,你那‘伏羲尊上’只灭了四大家族吗?!”
“哦?”
王隶蹙眉,神情中疑惑不解。
然隔着钢栅栏后的秦翼,却仿佛说漏了嘴似的,眉头一皱,当即双手撑地要转过身去、不想再见王隶。然而他一开口,却是无法收回了。
“师弟…适才是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没有。”
“我看出来了,你是欲言又止。”王隶严肃,“别藏着掖着了。咱们现在可都是‘以一敌万’的,我已亲自求过壬大人不杀你,就是想知道…下山之后你变得这么奇怪,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奇怪,我还是我。”秦翼道,“我能感觉到,我没变成任何模样。我还是净能,只是我的眼界开阔了而已。”
“哦…那隼阳门主是你的三叔公么?”王隶严肃,“你‘秦家’是同隼阳门有何关系吗?居然门主同你关系如此亲近。”
这一刻,王隶又察觉到,秦翼的气息颤抖了、甚至听到了些抽泣的声音。
奇怪,这都多大的男人了,还流泪?
“师兄…”
“嗯?”
“我知道…我秦家输定了…斗了这么多年,这一天、这一天总要到来的!”秦翼声音颤抖、哽咽着道,“我实话告诉你吧,师兄。你们王家…同我们秦家间的关系,比你想象的更复杂!——”
“好,我洗耳恭听。”
王隶严肃答着,心底也紧张起来。
“这些事…是我姑奶奶告诉我的,那时她伤心的模样,这绝不会是假的!过了这么多年,她始终放不下。可是结果呢?师兄,你们王家的人,可比我们秦家狠心多、冷血多了!”秦翼暴喝着,转头过来。
“此话怎讲?”王隶凝眉。
“我的姑奶奶,就是你曾在那住过七个月的…五毒堂的蕙祖师,秦蕙。”秦翼声音颤抖,“而她是我的姑奶奶…却是…是…是师兄你的亲祖母!”
“什么?!”